第一百八十四章:江湖沧桑、过眼云烟(8.224k!)(2 / 2)

剑出衡山 一片苏叶 325 字 3个月前

端阳之夜。

刘府之中再开小宴,请的是泰山恒山华山的朋友。

所谓榴裙萱黛增颜色,艾酒蒲浆记岁年。

艾或菖蒲浸制的药酒,总归少不了。

可赵荣面前的小桌子上,菖蒲药酒却没人喝。

令狐冲又一次品尝到百药谷蜂酒,连连叫好。

“怎么样.?”

“我说你来衡阳时,便请你喝这虎蜂酒,可有失言?”

令狐冲笑着比划了一个佩服的手势:“潇湘剑神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岳灵珊好奇问:“赵师兄,这酒真是你去百药门要来的。”

“是他们送来的,”赵荣打趣道,“我去了百药门一趟,诸掌门为人还算不错。”

那是他人不错?

华山大师兄与小师妹都哈哈笑了起来。

他们已能联想到剑神上门的场景。

估计百药门的人都快吓死了。

衡山大师兄与小师妹见他们笑,也跟着笑了起来。

岳灵珊朝赵荣旁边的绿裙少女问:“非烟师妹,你平日里可见过赵师兄练功练剑?”

曲非烟点头:“见过。”

“不过.要说师兄怎练成这一身功夫,我就不知了。”

“师兄大多时候都在五神峰那边闭关,好久好久不下山,想见一次都难。”

她说话时抬眸看了赵荣一眼。

岳灵珊的话题被她引到了别处:“衡山派宗门驻地在城北,到天柱神峰那边不算远,直接登山不就能见到了?”

她又顺势说起自己上思过崖给大师兄送饭的事。

衡山小师妹有些羡慕:“师兄不许我登山送饭。”

令狐冲微微一笑。

衡山小师妹灵动机敏,可是碰上了荣兄,那也是半点施展不开。

两位小师妹又聊了起来。

赵荣则是与令狐冲喝酒,又谈起一些剑法见解。

令狐冲多有所获。

他举杯感慨:“荣兄的武学造诣远超于我,回到华山之后,我要专心练剑。”

“江湖人都谈人生妙谛,我的妙谛也不知道在何处。”

赵荣笑道:“我知道。”

“哦?”

令狐冲疑惑一声,见赵荣微微朝华山小师妹身上示意。

令狐冲笑着摇头,想说些什么辩解,又顺一口酒将话咽了下去。

“风老先生可还好?”

“太师叔的气色比以往好了不少,偶尔会到山道瀑布那边走走,就是不愿意下山。”

令狐冲看向赵荣:“他老人家经常念叨着你,嘴上嘀咕什么‘衡山小子怎么学成的剑气’,总之很是挂牵。”

“这次我劝他老人家下山来衡阳,太师叔其实有些意动,但想到明年就是约定的时间,那时你要去华山找他,于是便放弃了。”

赵荣想到风老先生,不由计算起日子。

正是明年。

“荣兄什么时候登华山?”

赵荣略一寻思:“挑一个好日子,九九重阳,怎么样?”

“好!”令狐冲道:“那位顾老先生,就是你之前说的塑工老人吧。”

“哦,你怎么猜到的?”

“不用怎么猜,天下无招高手屈指可数。”

“顾老先生的剑法我也瞧不出破绽,便是太师叔说的无招境,又与你相熟,便知是这位前辈了。”

赵荣点头:“回华山的时候告诉风老一声,就说这位朋友想去见他。”

“太师叔定是高兴的,他也想见这位塑工前辈。”

两人喝酒聊天,赵荣又与他举剑过招。

不多时,爱剑又爱酒的丹青生来凑热闹。

三人凑在一起,趣味相合,这个端午夜晚更是笑声酣畅。

夜里刘府掌亮灯火,琴声箫声阵阵。

黄钟公、方千驹,外加高山流水,四人的乐调一起,古朴雅意浸透了一间间客舍院落,不少衡山弟子兴盛,在各处舞剑助兴。

整整一夜,刘府灯火不歇。

金盆洗手的第一个夜晚,三爷享受在音律之中,再无烦扰。

衡山派盛情挽留,泰山恒山华山三派在衡阳待了十天。

各派掌门人的事情少不了,都得回山处理。

将令狐冲他们送走后,赵荣也开始处理正事。

先去城北那边瞧瞧封不平,他内力恢复之后便直接在天柱峰那边新搭的木屋中住下了。

他之前能在中条山隐居二十三年,很能赖得住寂寞。

如今沉心于剑,没了烦扰,对江湖更是毫无留念。

赵荣寻了他几次,与他交心聊过。

发现他不是口头说说,是真要将此地当成归隐地。

于是叮嘱驿站门人,要将他的日用打理好。

封不平的事安排好后,赵荣回到门内开始推行镇心诀,内门弟子将镇岳诀修炼得圆熟,再练这门功夫,理论上来说会比较顺滑。

毕竟牵扯到内功,他也不敢马虎。

于是花了十多天,守着这些门人弟子练功。

走火入魔的情况倒是没出现。

但是不少人的资质比他想象中要差,练起来磕磕绊绊。

这提了上限的内功,没之前那般好练。

可是练出来的内力,明显强于前者。

只是这一点,就吸引众门人孜孜不倦。

约摸一个月时间过去,金盆洗手上发生的事正以极快的速度传遍江湖!

武林人士闻之,无不震动!

刘三爷金盆洗手后第四十九日。

平定州,黑木崖上。

杨莲亭正坐在满是脂粉香的闺阁内:“近来江湖上的风雨可是多得很。”

“哼!”

他冷哼一声:“端阳节金盆洗手,我看是故意的。”

“我们日月教众北上,那些正道鸟人南下,这是要与我们针锋相对。”

“不过.”

“妈的这小子能与你齐名,还真是本事不小。”

他气得一拍茶案,上方杯盏哗啦啦乱响:

“正道各派的人加起来斗不过他一个,一个个下场论剑反被人以创派祖师口吻指点,直接输给衡山派一个剑冢,简直可笑至极。”

“什么洗手大会论剑大会,我看是认祖归宗大会。”

“少林武当嵩山派的掌舵人,一个个都吓得不敢下场,真是一群窝囊废!”

“莲弟~~”

东方不败心疼地喊了一声,拿着锦帕轻轻擦去他脑门上的汗珠:“你可莫要气坏了身子。”

一个大男人摆出娇滴滴的女子柔态,他的妖异更甚往昔,看向面前男子的眼神更是温柔:

“潇湘剑神能压得住少林武当,证明他确实不俗,与我齐名倒也贴切,不算侮了我的名头。”

说这话时,难免有几分掩饰不住的傲气。

杨莲亭不由问:“那你可有把握对付他?”

以往遇到这种问题,东方不败根本不用思考,此时却谨慎分析起来:

“他练成了剑气,剑法又快,身法也快。我倒是不知道他能否快过我,如若他的速度不及我,剑气的威胁便没那般大。”

“若是速度与我比肩,我便不可全与他拼斗剑术。”

“我自信胜算更大,毕竟他年岁尚小。”

杨莲亭有些嫌弃地“诶”了一声,双手摊开加重语气抱怨道:

“你往日总吹嘘自己天下第一,如今碰见这么个小子,反倒要分析来分析去,哼越是这般,我看你越是要败。”

“妈的这小子邪门得很,罢了罢了,反正他离咱们远,你莫要冒险与他相斗。”

“莲弟~~”

东方不败一脸妖异笑容,眼神中却满是爱怜之意:“莲弟关心我,我心中欢喜,若旁人总惹你不高兴,将你气到,那我便要杀了他。”

“如今我已领悟到天人化生,万物滋长的要道,只差一丝缺漏。”

“等我此道圆满,天人合一,他再厉害,那也不是我的对手。”

杨莲亭这才满意地点头,又道:

“那任我行逃出来了,我已派人出去试探。”

说到任我行,杨莲亭明显更忌惮。

毕竟潇湘剑神再厉害,他也在衡阳。

这任我行是前任教主,必然一直盯着黑木崖。

暗中有这么一条毒蛇,岂能自在。

东方不败一听任我行三字,登时笑道:“莲弟不用多虑,任我行早已不是我的对手。”

“他若敢上黑木崖,那便是送死。”

杨莲亭这才露出笑容:“我叫人留意着,若任我行出现在平定州,你便去杀了他。”

随着东方不败应声,杨莲亭满意大笑,与其亲热了一番。

……

汝宁府,罗山。

“哈哈哈!任我行,动手吧!”

“我童百熊岂是贪生怕死之人,让我出卖东方兄弟,那你是休想!”

罗山城北二十里处郊野,满地的尸体,童百熊正在大笑。

任我行将一柄沾满血的长剑横在他的脖子上,童百熊非但无惧,反而将脖子往前凑上剑刃:

“你杀了我,东方兄弟早晚会为我报仇,我在黄泉路上等你便是。”

任我行一脚踹在他身上。

“你这叛徒倒是有点胆气。”

“但你这次必死无疑,哪怕老夫不杀你,你回到黑木崖一样要死。”

童百熊将头一撇,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胡说八道!”

“东方兄弟在黑木崖,谁敢杀老子?!”

任我行朗笑一声收起长剑:“那你回去试试看。”

童百熊微微一愣,他从地上爬起来,皱眉看了旁边的向问天,又盯着任我行:“你真要放我走?”

“趁老夫没有改变主意前,快滚。”

童百熊闻言也不啰嗦,他倒是很懂任我行的脾气,直接朝黑木崖方向飞奔。

向问天看他没了踪影,这才问道:“教主,你怎么将他放走了?”

“童百熊对东方不败忠心耿耿,不会倒向我们这边。”

任我行笑了:“他回黑木崖还是要死。”

“那个玄武堂姓孙的跑得快,青龙堂那个杜长老却是我故意放走的,他已经看到童百熊被擒,一定会往上报告。”

“杨莲亭与童百熊斗了这般久,他不是一直想对童百熊动手吗,我就给他一个理由。”

“童百熊安然返回,他们肯定会怀疑。杨莲亭动手杀童百熊,可比我杀要有用许多。”

“黑木崖闹起来,才好召集旧部。”

向问天不由点头,教主确实比他想得多。

任我行与他说完话,忽然觉得身旁安静,登时转头看向另外一边的少女。

她正朝南边张望。

任我行哼了一声:“盈盈,你怎么魂不舍守。”

任盈盈轻声道:“没什么。”

任教主也顺势朝南边看去:“衡山论剑,万剑之宗,好一个潇湘剑神,老夫也更佩服了。”

“如今江湖上全在传他的事,这小子风头正盛,恐怕早就将你忘到九霄云外。”

“你反倒天天记挂着他,爹替你感到不值。”

“你如果听爹的话,就把他的那些画全烧掉,你是我任我行的女儿,要有志气有魄力,怎能因为一个男人整日闷闷不乐。”

任盈盈闻言不太乐意,斜瞅了他一眼:“谁说女儿闷闷不乐。”

“爹,这事不用你操心。”

这女儿越来越忤逆,尤其是说到这件事上。

前些天还好,近来衡阳论剑之风广传江湖,哪里都能听见。

自家女儿天天留心这些消息,比打探黑木崖的事还要上心。

任我行心中也憋闷得很,他说过几次,却无有作用。

……

青城派,松风观。

夜黑风高,松风观的宁静被彻底打破。

一大队黑衣人突然冲入观中,为首那名魁梧黑衣人杀气凌冽,他的剑霸道森严,又迅捷无伦!

众青城弟子在他面前,宛如田中麦子。

顺着那条松林竹林掩映的道路杀上去,身后的石板上全是尸体。

松风观内,唯有那些切割过的弟子能与黑衣高手一战。

混乱之中。

余沧海运转催心掌掌力与那人对拼一记,下一刻,他整个人吐血倒飞。

“你是哪个?我青城派从未得罪过你。”

余沧海又惧又怒。

那魁梧黑衣人一言不发,只是露出一丝冷笑。

回应余沧海的,是一道道剑光。

重伤的余沧海,一剑没有接住就被斩去首级!

待喊杀声止,松风观几近灭门。

最后一名弟子带着本门重物一路逃到松风观后山。

数名黑衣人追上后,数剑并出,将其杀掉。

这名弟子的血,溅射到了长青子的墓碑上。

黑衣人伸手,从这名青城弟子身上摸出一物。

正是青城派整理的辟邪剑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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