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乴没料到来人竟是靳留芳,那个京都书院惊才绝艳的女弟子,今年大虞十三州的巡查使。
“靳先生!”
江乴态度恭谨,并没有因为自己是武道三境而有倨傲之态。他明白,靳留芳背后是京都书院,这天下间,敢对她出手的人,怕是不过一掌之数。
靳留芳不明白凌少羽的安排,只是碍于师傅之命,不得不依他的主张来。“江掌门,久闻大名,今日一见,果真仪表出众,气质温润。若非知晓江掌门乃是武道修士,我一定将您当成文雅书生了。”
江乴道:“靳先生年纪轻轻,已有二境修为,又是天下间少有的书院女弟子,靳先生的成就,不再江某之下。”
“哈哈哈……江掌门过谦了。仅以修为来说,再过十年,我方能摸索到三境门槛。与江掌门差距甚大。”
“靳先生此来何事,不妨直说。江某一定尽力而为。”
靳留芳这才停下恭维的话,道:“江掌门应该知道我的身份,以及我肩上的职责。”
“自然,大虞十三州巡查使,京都书院周先生的弟子,江某已有耳闻。”
“嗯,那江掌门应该也明白,我有平定一州不稳因素的职责,在抚州,在凌州,皆有我的手笔。”
“的确,能够强撼谋生庞青云的事迹,已经足可彰显靳先生之能力。”
“这并不是重点,重点是,我每到一州之处,必然杜绝所有可能的祸患。江掌门可明白?”
江乴眉头紧皱,知晓靳留芳的意思。
“靳先生所指,应该是剑阁与刀门的恩怨吧。”
靳留芳轻笑点头,这是众人心知肚明的事情。“所以,江掌门应该知道要怎么做!”
江乴道:“靳先生有所不知,师尊临终前的确将掌门信物,神剑止息交于我,也让我承担保留剑阁的责任。剑阁与刀门之争由来已久,也难以厘清对错是非。”
“江掌门是觉得自己无能为力?但据我所知,江掌门这些年,从未履行过掌门之职。皆是由你的小师弟江雪代管剑阁事务。”
江乴道:“的确如此。”
靳留芳面色有些肃然,“江掌门,无论剑阁此前立场为何,既然归顺我大虞,便是我大虞治下的臣民。与刀门之争,自然是尽快化解得好。但这些年你隐匿踪迹,让江雪肆意妄为,非但没能化消两派恩怨,反而逐渐加身仇恨。江掌门,可有渎职之嫌。”
“靳先生若是问罪而来,江某愿一力担之。”
“哈,若是问罪,也得有那个实力。我次来并非是点明江掌门之罪过,只是来问一个问题。”
“靳先生请说,江某知无不言。”
“江掌门打算怎么解决此事?朝廷那里,不希望发生大规模的厮杀冲突,整个大虞江湖也在注视着漱州剑阁,这是表面我们态度的关键。相信江掌门应该能理解。”
的确,若是京都书院借此出手惩戒,轻了难以震慑江湖,以为书院软弱可欺。重了,又必然引起江湖惧意,本已停滞的武道修为,加上朝廷的狠辣手段,绝对是战火的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