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父亲，我感觉进入体内的文道之气竟然开始排斥我，甚至有些想要离开我的体内，这些时日，我已经运转文道多次，但每一次都很快便会流出去。整个人像是一个漏洞的木桶，无法承载文道之力。”

“这……”

封临含知道事关重大，如果封亦平不能顺利修行，只怕陈国真的没有未来可言了。“你的师傅知道此事吗？”

“孩儿初时觉得是自己的问题，怕是急于求成而走火入魔，但是现在孩儿可以确定，是天下文道的关系。”

“我去找你师傅。”

“父亲，我们一起去吧。”

在关州之南的山林之中，便是庞青云所处的地方，在败给舒海帆之后，庞青云隐居在此，除了偶尔指点封亦平的修行外，已经很少出现在世人面前。

“你们的来意，我已经知道了。”

封临含封亦平刚刚来到，庞青云便已察觉二人的步伐，没有视线的他，听力超乎常人。

“国师大人，我儿修行出了纰漏，还请您出手帮助。”

庞青云摇摇头，“将军请回吧，有些事情，我要向封亦平交托。”

封临含道：“有劳国师了。平儿，你去吧。”

封亦平与父亲话别，走入老师庞青云的竹屋之内，“我陈国国运已终，文道已衰，未来你的文道之路，也已经被阻。”

“什么？”

封亦平如坠冰窖，这些年，他都是为了重振陈国威势而努力修行，以七岁弱龄晋升正心境，可谓是前无古人，如果顺利成长，必然是陈国的栋梁砥柱。但是，老师却告诉他此后他再也难以动用文道之力？这无异于掐断了他所有的希望。

“怎么会这样？”

庞青云原本枯朽的身体更加衰颓，不愿也不想说出那个令人绝望的事实，“因为，舒海帆，要晋升四境了。”

“四境？圣人？”封亦平简直不敢相信老师会做出这样的判断。那是从来没有人达到过的境界，那是傲视人间的绝巅修为。

“你是古往今来最有天赋的修士，但很可惜，在你前面，已经有了一个舒海帆。唉……”垂垂老矣的庞青云，长叹一声，成为这静寂山林中，唯一的响动。

而那个被誉为最有天赋与未来的修士，却是在这无异于天变的局势下，不得不转入武道，那是他复兴陈国的唯一方式。

回想起之前自己的种种经历，双拳紧握的封亦平怒火更炽。

“文圣舒海帆，大虞武神，所有倾覆我陈国的人，都将承受我的无边恨意。而你，就是我复国之路第一个杀的人。这是你的，荣幸！”

封亦平再未运转过文道之力，即便是此刻，也是全然的武道之力，无我之境，忘乎所以，唯有一字杀，唯有复国念，唯有，死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