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至于吕布说出这句话之时,陈宫骤然产生了一种强烈的反差。
不过,随着陈宫想到了什么,眼中精光大放,连呼了三声“好好好”,看着吕布都有些茫然了起来。
“温侯,还请汝勿忘此志!”
陈宫道了一句后,还不等吕布理解其中深意,便是接着问道。“温侯,如今你的兵权被夺,不知还能有多少可以号令的兵马?”
吕布自信地答道。
“这一点,公台尽可放心,并州狼骑乃是本侯一手建立而成,本侯只会是并州狼骑唯一的统率,只要本侯出现在并州狼骑面前振臂一呼,自能号令住他们。”
对于这个说法,陈宫并没有怀疑。
只是陈宫深知李儒乃是多智之人,即便如今陈宫在暗而李儒在明,但是李儒只要不是糊涂了,断然不会在将兵权交还给吕布之前,让吕布有机会出现在大量并州狼骑的面前。
陈宫耐心地低声询问道。
“吾所问的乃是除了并州狼骑之外,温侯可还有能够直接调动的兵力,即便是一些亲兵也无妨,关键在于需要短暂地护住温侯。”
“否则温侯一旦对董卓动手,成功尙可,稍有差池,便是大量甲胄齐备的西凉勇士一拥而上,在温侯没有赤兔马相助的情况下,恐怕也会被群攻而死。”
有部分猛将能够单骑冲阵的关键,乃是有着战马相助,始终保持着移动与灵活。
可就算是赵云、张飞之流,在舍弃战马以步战攻城之时,同样也必然需要大量亲卫时刻在左右拱卫。
否则的话,只需十来面大盾一夹,再加上一些强弓厉弩,只要还是肉体凡胎,那就是必死无疑的。
所以,吕布就算准备亲自动手,也需要一些能够响应的亲卫进行拱卫。
而吕布沉默了良久后,方才缓缓点了点头,道。
“有!”
不太放心的陈宫追问道。“有多少?”
“只有七百余……”
吕布顿了顿后,补充道。“不过战力相当惊人。”
陈宫闻言,神色不禁流露出几分讶然。
能够让向来自傲无比的吕布以着“战力相当惊人”一词来形容,那可是极度罕有之事。
即便是赵云、张飞、关羽之流,在吕布口中也仅是可堪一战的对手,三人联手方才值得正眼相待。
旋即,陈宫神色一正,开口道。
“既然如此,那温侯不妨依吾之计行事,定可让温侯内无董卓之忧,外无关东诸侯之患也。”
……
翌日。
昨日叫骂了整整一天的张飞,当晚返回营寨之中歇息之时,还时时自省有某些地方骂得不够好。
因此,张飞在憋了一晚上的好词后,今日几乎是大清晨就起身,率领着本部兵马兴冲冲地继续前往虎牢关下搦战。
这一次,张飞开腔的第一句便是。
“董贼,汝儿吕布为三姓家奴,那么汝先拜袁氏门下,又为何进鹰犬,最后又自命为大汉重臣,何尝又不是三家姓……”
只是,还不等张飞说完,虎牢关城楼上便是响起了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道。
“张飞,本侯不过是歇息了数日,何时轮到你在下面狺狺狂吠了?莫非不知本侯的方天画戟乎?”
伴随着声音落下,吕布的身影出现在了虎牢关城墙之上,这让张飞为之大感意外。
此前盟军猛攻虎牢关多日,昨日张飞亦是叫骂了一天,吕布都没有现身,这让张飞暗自都以为李基的离间计已经生效,董卓已经杀了吕布。
没想到的是,吕布居然完好无损地出现在了城墙之上。
不过,张飞的手上功夫暂且硬不过吕布,但并不代表张飞就会怂。
李基让张飞在虎牢关下随时叫骂,那么张飞如何会怂?
当即,张飞调转火力,冲着吕布便是大骂了起来,道。
“你这三姓家奴前些日子夹着尾巴逃回虎牢关,俺还以为汝明白没脸再见世人,没想到居然还敢厚着脸皮出现在两军阵前。”
吕布被气得呼吸都粗重了几分,怒声道。“哼,就凭你?!本侯若是出战,有本事你便一人上来挑战本侯的方天画戟。”
只是与吕布比起来,张飞无疑称得上狡猾二字,道。
“俺与二哥曾桃园结义誓同生死,向来都是食同席寝同榻,便是上阵杀敌也是同进同退,从来没有一人独上的道理。”
“你这三姓家奴若是有胆,那便再与我们兄弟二人斗一斗!”
此言一出,可谓是气得吕布大骂无耻。
而相对注重颜面名声且在为张飞压阵的关羽,看似半眯着眼眸,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
可若是仔细观察,便能发现关羽的脸庞比平日里更红润上了三分,显然是脸皮远没有张飞来得厚。(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