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自然知道‘国士’李子坤,当年咱还在巨鹿城中见过他,当时咱只是觉得那李子坤有着一副好皮囊,不想却是如此厉害……”
顿了顿,董卓咂了咂嘴,道。
“当时若是知道那李子坤如此厉害,便是派人绑,都要将那李子坤偷偷绑走,也不至于如今成了咱的心腹大敌。”
“如此一来,当世文武第一人可都齐聚在咱的麾下俯首听命了,可惜,可惜……”
董卓对于李基的赞誉,李儒没有丝毫的介怀。
又或者说李儒恨不得董卓麾下多几个擅谋多智之士,也能为本就体虚的李儒分担些许压力。
可惜,西凉人普遍擅勇而不擅智,再加上董卓入京掌握大权的方法过于粗暴,让天下士子大多为之唾弃。
以至于直至如今,董卓麾下真正称得上谋士的,依然仅有李儒一人。
当即,李儒接着开口道。“相国既知李子坤之名,那为何便不怀疑乃是李子坤在暗使离间之计?”
“须知,那李子坤素有‘料敌于先’之名,定黄巾,平山越,破乌桓皆是如此,提前料定温侯急于证明自己,又由于一片孝心而偷袭曹操,亦不是不可能。”
董卓闻言,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道。“嘶~那李子坤当真如此厉害?”
“毕竟李子坤乃是如温侯败尽武人那般,不知压倒了多少谋士文臣……”
顿了顿,李儒有些惭愧地开口道。“不瞒相国,李子坤所设的那一沙盘,吾亦尝偷偷研究过一段时间,自愧不如也。”
董卓没有立刻回答,而是那双被被挤得只有绿豆大的眼珠子不断闪烁着。
良久过后,董卓方才仿佛幡然醒悟一般,开口道。“如此说来,我儿奉先实乃一片孝心,却是咱误会了奉先!”
“以当下情形而看,应是如此无疑。”李儒答道。
而董卓的脸上此刻却是浮现出了几分喜意,道。“既然如此,那文优觉得是否该将奉先重新放出来?”
“相国与温侯乃是父子,好言相对安抚一番,料想温侯不会太过于计较。”李儒答道。
董卓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开口道。
“不过谨慎起见,并州狼骑的兵权暂且还是不能交还给奉先。”
李儒皱了皱眉,道。“相国,这兵权若是不交还给温侯,恐怕温侯会心生怨怼。”
“无碍,无碍……”
董卓在让一个颤颤巍巍的仆从将自己扶了起来之余,整理了一下衣着,道。
“咱从其余方面先补偿一下奉先就是了,只要奉先斩杀了张飞那厮,证明了并无二心,咱再将并州狼骑的兵权还给他就是了。”
看着董卓的语气中没有一丝商量的余地,李儒见状也只能无奈地不再劝说。
且李儒也清楚董卓心中无疑还是忌惮吕布的,之所以准备重新接纳吕布,更多的是碍于形势以及被张飞给骂得急眼了,否则董卓无疑不会如此轻易地低头。
旋即,董卓命人准备了大量礼物,然后亲自往着吕布府邸而去。
未进吕布府邸的大门,董卓便已经闻到了浓浓酒气,推开门一看,只见吕布正一身酒气地斜躺在阶梯处。
且与吕布过去那英武不凡的模样相比,如今的吕布却满是憔悴颓废之相,像极了一个自暴自弃的酒蒙子。
当即,董卓唤来了负责封锁这座府邸的校尉,问道。
“我儿奉先怎会这般模样,咱不是让他回府中养伤的么?这到底是喝了多少酒?”
那校尉小心翼翼地回答道。
“禀相国,温侯自返回府中醒来后,便是日日酗酒不断,每日两坛。”
董卓的脸色一沉,冲着校尉就是大骂道。“啊?!汝为何要给奉先如此多酒?莫非不知酒多伤身乎?汝是何居心?”
“相国恕罪,实乃温侯一旦没酒便是大闹要强闯出去,属下也是没有办法,所以才……”
不等校尉说完,董卓便是挥手打断道。
“此事为何不来禀咱?咱让你们守在这里是避免他人打扰到我儿奉先养伤的,如今却是让我儿奉先憔悴成这般模样,实乃该死之极……”
旋即,董卓高声道。
“来人,将这个罪该万死的愚蠢之徒砍了!”
校尉的瞳孔一缩,正张嘴就想要辩解自己明明每日都具体将吕布的一言一行记录禀报。
然而,不等校尉出声,在校尉身后的一个亲卫拔刀就直接将这个校尉的脑袋砍了下来。
旋即,董卓一边张开双手朝着吕布冲了过去,一边语气关心地开口道。
“我儿奉先可莫要再喝了啊……”(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