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准备的?”
辛愿问出两人不欢而散后的第一句话。
陆时凛说,“妈让人送过来的。你有带礼服的话,可以传自己的。”
“没带。”
辛愿干脆直接,走过去拿起黑色的礼服,“就这套吧。”
不张扬,低调,也是她喜欢的款式。
“不试试大小?”
辛愿懒,随意比了下大小,觉得既然是时绮选的,码数肯定是有把握的,就没试了。
她摇头,“不用。”
话音落了后,房间再次陷入寂静。
辛愿也不想搭理他,心里还怄着一口气,想着时间还早,就趟床上眯了近一个小时左右,然后起来化妆捯饬。
四点半左右,庄园陆续进客了。
时家人都过去相迎,辛愿自然也得过去。
时家的亲戚不多,就老爷子弟弟家的,以及老太太娘家人,但加起来也有两三桌人。
时绮和陆时凛带着她一一认了下人。
好几个人看到她,听到她的名字都露出了古怪的神色。
‘辛愿’这两个字在内地堪比明星哦,过年期间那真是热搜不断。
甚至他们还看过辛愿和陆时凛是大学恋人,如今还有不少人磕他们cp的绯闻。
没想到……
现在已经领证在一起了。
简直是匪夷所思。
辛愿对上他们那些探究和错愕的眼神以及表情,能怎么办呢?
只能微笑面对。
这个寿宴办得特别隆重,每个细节和环节都处理得特别好,老太太今天是笑意连连,压根就没断过。
直到将宾客全部送走,热闹了一晚上的时家庄园才稍微安静下来。
辛愿稍微帮时绮处理了收尾工作。
托戴岚的福,她之前帮陆尘卿搞过一个接喜酒宴,现在倒是游刃有余了。
看得时绮是越发满意了。
她也怕她累着,没多久就让她回去休息。
看辛愿走了,她又扯了一把陆时凛,“女人是要靠哄的,你现在才领证多久,就这样和老婆吵架,这婚姻能长久?现在不低头,以后阿愿要和你离婚了,就有你哭的了。”
“……”
“你那脑子稍微往感情的天平挪动两分不好吗?这么死脑筋,都说夫妻吵架,床头打床尾和,这哄人都不会,我要你有什么用?”
时绮就差把‘废物’两个字焊他脑门上了。
“……”
回来两天的功夫,陆时凛觉得他把一年要挨的骂全挨了。
他也没顶嘴,怕被时绮揪着耳朵骂。
飞快的回了房间,正好看到辛愿正在拉背后的隐形拉链。
本就白皙的胳膊微抬,在这亮如白昼的灯下,更是显得白得发光。
陆时凛瞥了眼她正在摸拉链头的手,下午穿裙子的拉链是时绮帮的忙。
正好时绮过来问她喜不喜欢裙子的事。
想到她上午说的那些刺人的话,他敛着眸,信步过去,抬手就将拉头拉下。
静谧的房间内,拉链的声音被放大,莫名生出几分旖旎来。
一大片雪白的肌肤,以及微微发颤的蝴蝶骨堂而皇之地跃进他幽暗的眸子里。
陆时凛的动作是辛愿始料不及的。
她错愕回身看他,“你……”
刚从口中滑出一个音阶,陆时凛就将人揽进怀中。
望进他眸中翻涌的情绪,辛愿太了解这种情绪了。
如狼似虎,如饥似渴。
昨晚她就亲身体验过。
“你干什么?”
她慌乱的想要从他怀中退出来。
心里觉得陆时凛的脑子真没出问题吗?
上午那番对话,其实相当于把他们表面那层名为和谐的伪装给彻底撕破了。
事情都推到明面上了,以陆时凛的性子,他不可能低头,更不可能和她在好言相对。
这会的陆时凛,让她看不懂,更加迷惑了。
陆时凛紧紧扣着她不撒手。
辛愿今晚喝了点酒,杏眸流光百转,涟漪潋滟,带着淡妆的俏容泛着陀红,像是两朵待人采撷的艳丽娇花。
男人性感的喉结微滚,温热的气息靠近她,“妈知道我们吵架了。”
辛愿不觉得奇怪,只皱眉看着他。
陆时凛手掌抚上她光洁滑嫩纤薄的背,“她让我哄哄你。”
他忽然觉得自己老妈那句‘床头吵床尾和’挺有道理的。
那就从床头滚到床尾,再从床尾滚到床头好了。
辛愿要是听到他的心声,可能会跳起来弄死他。
但她现在光听着陆时凛这句话就冷了脸色,别提多无语了。
“我不需要哄,我比任何人都清楚我们这场婚姻的意义。”
言下之意是,我比谁都看得开。
但她也不否认,她上午那番话带了点使小性子的成分在,可理智还是占大头。
陆时凛定定的望着她,故意拉长的音调,“哦,我倒是不清楚,也很好奇,你和我说说看,这场婚姻的意义是什么?”
她皱着小脸,“你不想让我怀孕就别……”
“谁说我不想让你怀孕?”
陆时凛出声打断,“证都领了,怀孕生个孩子也无可厚非,更是名正言顺。”
这话听着多冠冕堂皇啊。
辛愿都要笑了。
还没说话,就听男人又低声补充道,“是夫妻义务。”
辛愿轻轻抬眼,想要反讽两句,唇微微张开就被他吻住了,舌头也趁机灵巧的探进口腔里,压根不给她半分反应的机会。
今天的陆时凛依旧强势霸道。
唇齿间的浓郁酒香也愈发醉人。
在行为举止间,却带着几分少有的克制,多了几分温柔和小心翼翼。
让辛愿莫名感觉到了几分讨好的意味。
她闪烁着迷离又朦胧的眼睛,意识渐渐沉沦。
————
翌日吃过早餐,时绮就带着辛愿逛街了,而陆时凛被她赶去了公司。
儿子回来了,公司的事情,她也能当几天甩手掌柜。
有一个有钱的婆婆就是不一样,逛街就只有一条宗旨——买。
逛完街,还做了美容美甲,回到家天都黑了,赶了一个晚饭。
因为陆时凛和时绮有公事要谈,他们去了书房后,辛愿就回了房间,刚拿上睡衣,还没来得及迈步去浴室,手机响了。
是辛珣打来的。
她心里顿时‘咯噔’一响,一种不详的预感涌上心头。
缓了几秒,她才接起电话,“喂,阿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