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一言难尽。
本来是的。
可今天她又跳进和原先连在一起的火坑了,甚至还埋了一半土——领了证。
她虽然没想瞒着,毕竟陆时凛还想办婚礼的,这种事瞒得了一时,也瞒不住一世,可又不知道该怎么和贺默尧去说。
这要是说起来,倒像是在诉苦一样,性质就变了。
“就那样,日子照过,也翻不出什么花来。”
她说得含糊其辞,模棱两可,也没说好不好。
贺默尧睨着她,他刚回国,又没在黎城待过,对豪门圈子里的事情不是很了解,所以并不知道辛愿现在的处境。
却也说不出有困难和他开口之类的话。
黎城商业和豪门世家的事情,他这个在伦敦生长的人自然是说不上话,更何况,他本身就不是黎城人,在这边更没人脉一说。
“花翻不出,浪倒是有可能翻出不少。”
贺默尧玩笑般地回道。
辛愿趁着等红灯的间隙扫他一眼,“咋了?你有情况?”
贺默尧失笑,“我能有什么情况?”
“三十的人了,你也真是不着急。”
贺默尧挑了挑眉,“一堆糟心事,哪有时间。哎,对了,姜知许在黎城吗?”
话题被他带过去,辛愿就这样顺着接,“她在剧组,说上个星期就进沙漠了,拍得挺辛苦,昨天还发微信说,黑了两个度,等她回来,我该不认识她了。”
贺默尧失笑,“她现在在娱乐圈倒是风生水起……和他老公怎么样?”
“是你问,还是……”
辛愿疑惑地抛了个眼神过去,后面响起催促的鸣笛声才收回视线,重新踩油门。
贺默尧好笑看着她,没回答,只说,“遇况前几天回伦敦了。”
这还有什么不难懂的。
“你有时间多劝劝遇况吧,该放下还是要放下。”
辛愿抿唇,也不知道说点什么比较好,思来想去,只能这样说。
贺默尧望向窗外,“道理是这么个道理,都懂,有些事,有些人,入了心,其实挺难放下的。遇况这几年,在外奔波,经常把自己搞得灰头土脸的,其实也是在逃避。”
对于姜知许和遇况这段无疾而终的感情,她真的感到很可惜。
他们外人都觉得遗憾,更别说两个当事人了。
遇况是个安静沉稳的性子,什么都闷得住,包括感情和心意。
可当初是他先放的手,虽然是不想看姜知许因为抗争家里而失去所有,可终归是放弃了。
这两年,辛愿也没怎么听姜知许提过遇况,为数不多的都是在喝酒时,但都是轻描淡写地随口带过。
最近那次,好像还是在周恪家吃烤肉,姜知许喝醉了,随口嘟囔了一句。
至于她和周恪的感情,她还真没去细细问过。
总归他俩结婚三年,聚少离多,周恪这几年更是绯闻不断。
说起来,没结婚之前,周恪好像只空有花名,倒没像婚后那么频繁的闹过绯闻,也不知道婚后抽的什么疯,中的哪门子邪。
说这话,两人到了那家定好的食府。
主打两个菜系,连地地道道的黎城菜也做得非常好。
因为不是提前定位,也用不着是包间,两人在大堂中间的位置落座。
在辛愿将菜单递过去时,贺默尧扬着眉梢说,“我可不客气了。”
“这话说得跟你和我客气过似的。”
辛愿皮笑肉不笑回道。
贺默尧无奈,也没反驳,点了几样店里的招牌,以及黎城的特色菜。
饭桌上,两人如同昔日好友一般,说笑着。
汤清宁从包间出来,就看到这一幕,她脚步猛地顿住,目光定了定,粉嫩的樱唇抿成一条直线,收了收握紧拳头,也没上去打招呼的意思,转身去了洗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