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愿微怔,目光依旧落在手上那块白色纱布之上,没有移动。
伤的正好是右手,缠着纱布绷带做什么都不方便,这也是她为什么第二天把纱布解开的原因。
现在又重新缠上,那种不适感再次传来,让她脸上多了几分不耐的神色。
脑子却在琢磨陆时凛刚刚那句话。
陆家老宅那边已经明确下令不准她进入了?
能下这样的命令,估计就只有陆成国了。
看来,那天又被她气得不轻,又或者是真的害怕她豁出性命干一些不利于他的事情吧。
人啊,到了一定年纪之后,就会对‘死亡’产生莫名的恐惧,尤其是他这种久居高位,养尊处优,什么都不缺的人。
所以就会比任何时候都要惜命。
那天她用茶杯碎片扎在书桌的大胆行为,是真的吓到他了吧。
有了这样的担心,才会下这样的命令。
也挺好的。
至少她目的达到了,让陆成国知道自己的底线在哪,突破底线之后,她又会不受控地做些什么。
毕竟,这次碎片扎的是上好的梨花木桌子,桌子废了就废了,好歹是身外之物,若是下回这个碎片扎在他脖子上,可就比梨花木要好扎多了。
她也想到,陆成国可能会因为咽不下这口气,继续针对她,针对辛氏。
但只要不危及她家人的事,那都是小事,她可以应付。
“禁止就禁止吧。”她语气很淡,从他掌心里抽回手,“反正以后也都不会去了。”
八抬大轿请她去,求她去,她都不会多看一眼的。
陆时凛看她这么平静的样子,心里提起一股无名火,“那老头今年都60了,好歹活了这么多年,你连他一半年头都没活到,就别想着去拼命了,不值。”
辛愿脸上闪过一丝诧异,抬头时消失不见,对上他的眼。
这话听着可一点也不像是个儿子能说出来的话。
陆成国要是听到这话,大概会怄得少活十年吧。
陆时凛对陆成国心里有怨,那种怨是即便陆成国后来对他多好,有多偏宠都是无法弥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