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猛地抬起脑袋,正好男人扭头,眼睛扫到肩膀处的位置,抽了张纸巾,装模作样的擦拭了一下。
“辛愿,你睡觉流口水的毛病什么时候养成的?”
话里只有戏谑,倒不见嫌弃。
辛愿下意识抹了一把嘴角,又睨着他擦拭的地方。
他穿的是深色西装,根本看不清有水印,抿抿唇,“我为什么会睡在你肩膀上?”
“你问我?”
陆时凛一脸痞意,轻嗤了声,“你自己非要靠上来,推都推不开,我有什么办法?”
“……”
听他胡扯造谣!
她睡觉一向老实,况且两人中间和隔着扶手,她是睡着了,又不是喝醉了。
她没理他这种已读乱回的话,晚上吃了飞机餐后,她也没睡意,随便从前面的架子上抽了本时尚杂志打发时间。
到九点多才再次放下躺椅睡觉。
十一个小时的飞行时间,到黎城机场将近是凌晨两点多左右的时间。
一落地,那股放松舒适的感觉瞬间烟消云散,转而接替的依旧是那种被压迫感挤得喘不过气的感觉。
黎城是她土生土长的城市,可近些年发生得事情,她实在称不上多喜欢,却又无法割舍。
就像她把老太太放在伦敦一样,都是暂时的,总归是要回到这里的。
时间太晚,辛愿没和方静说,准备叫一辆出租车的。
陆时凛和她一块拿了行李,一同走出机场大门。
“陆总,辛小姐。”
覃放已经在外面等候多时,看到他俩,立即迎了上去,伸手去接他俩的行李箱。
辛愿拉着没放,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陆时凛没什么耐心,将她手中的行李箱一把夺过丢给覃放,抓住她的手臂。
“你干什么?”
辛愿下意识挣扎,蹙眉瞪她。
在机场不论多晚都是能打到车的,陆时凛也不跟她废话,拽着他上了后座,“不收你钱。”
辛愿哑然,等覃放上了车,她先发制人,“先去久愿庭。”
陆时凛不轻不重的嗤了声,并未说话。
车子下了高架桥,又行驶了十多分钟,抵达久愿庭。
她推门下去,拿上行李箱,后座的车窗降下,暖色的路灯倾洒进去,光影拢在男人那张线条流畅分明的轮廓上。
“多谢陆总。”又看向下车帮她拿行李箱的覃放,“覃特助,辛苦。”
“不辛苦,不辛苦。”
覃放摇头摆手。
辛愿没再停留,拉着行李箱就进了小区。
陆时凛注视着她渐行渐远的背影,从他眼眸里凝聚成一道沉沉的芒,很快便消失不见。
他磨了磨后槽牙,又用舌尖抵了抵腮帮。
辛愿回到家洗了个澡,睡意直到凌晨五点多才来,八点多被电话吵醒。
她闭着眼,没看备注,放在耳边接听,“喂。”
“辛总,出事了。”
是方静的声音。
辛愿缓缓睁开眼,从床上爬坐起来,“什么事?”
方静急得不行,“有狗仔拍到你昨天和陆总在机场的照片,标题起得……我已经联系公关部,趁着时间还早,撤热搜了。”
被拍?
辛愿彻底清醒了,抿着唇道,“发给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