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萧世儒便是起身往外而去。
萧暖卿便也跟着起身,只是在走出大厅前,终于还是忍不住转头看向林氏,问了一句,“娘,我当真是你亲生的吗?”
闻言,林氏的脸色骤然一僵,那双眼瞪得老大,却是一个字都说不上来。
萧暖卿大步离去,而林菀则是站起身行至林氏身边,柔声安抚,“姑母莫要生气,妹妹也只是一时糊涂才会胡言乱语,等以后她就会知道姑母是对她好的。”
听到这话,林氏方才像是舒了心一般,拉过林菀的手轻轻拍打着,“还是你懂事乖巧,若你那妹妹有你一半就好了。”
林菀笑得羞涩,眼眸间却透出狠意。
而另一边,萧暖卿跟着萧世儒去了书房。
见她进来,萧世儒便沉声道,“把门关上。”
萧暖卿乖巧地关了门,心里却没底。
她还从未见过爹爹对她这般严肃。
待她上前,萧世儒方才又开了口,“今日逃婚之事,当真是你表姐怂恿?”
萧暖卿重重点了点头,却道,“其实此事,女儿也有责任。”
这是事实。
林菀怂恿归怂恿,没脑子决定逃婚的人还是她。
是她蠢才会一直看不清林菀的真面目。
萧世儒瞪了萧暖卿一眼,“你也知道?你可知今日若不是你说能治刘二少爷的腿疾,刘瑾那老贼是真会将你发卖为奴的!”
听到萧世儒骂了人,萧暖卿不免有些惊讶,“爹,你居然敢骂……”
“怎么?这是我的书房,我想骂就骂!”萧世儒正是气头上。
他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那老贼居然还敢说要发卖了她,哼!
往后他宰相府的药方子,他非放多些鸡矢白不可!
知道萧世儒是心疼自己,方才在林氏那冷了的一颗心又渐渐温热了起来。
萧暖卿行至萧世儒的身边,抱住萧世儒的手臂,整个人都倚了上去,“还是爹对我最好。”
萧世儒也知道萧暖卿定是被林氏伤了心,却也只能叹了一声,“你娘只是嘴硬心软,她心里还是疼你的。你莫要怪她……”
嘴硬心软?
她对林菀可不是嘴硬心软的!
萧暖卿暗暗腹诽,但终究是没说出口。
只听到萧世儒叹息了一声,方才问道,“对了,爹问你,你与锦衣卫那位陆大人……”
“没有关系!”萧暖卿忙是站直了身子否认,“今日陆大人真的只是恰好经过而已!”
萧世儒点了点头,“没有就好,那位连宰相都得礼让三分,可不是我们萧家能开罪得起的!往后可得离他远一些。”
萧暖卿乖巧应道,“爹放心,那人如此可怕,女儿只愿这辈子再也不见他呢!”
只是,她还得替他治眼疾。
萧世儒这才放了心,可还有一件事令他难安,“还有,你说你能治好刘家二少爷的病,是随口说说还是认真的?”
“当然是真的!”萧暖卿一脸正色,“爹不是知道我们萧家针法是可以的吗?”
萧世儒却是皱了眉,压低了声,道,“问题就出在这儿!萧家针法十年前就不见了,你要上哪儿去学?”
闻言,萧暖卿并未说话,只是撩开了自己的衣袖,露出了玉白的镯子。
而后,当着萧世儒的面,拿起一旁的砚台就朝着手镯狠狠砸了下去。
镯子断裂开来,一小块发白的布却藏匿其中。
萧暖卿将小布递给了萧世儒,萧世儒接过一看,那上头密密麻麻书写着的,竟然就是萧家针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