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二十八日。
邻近月底,李唐召集税课局大使来君诚、县丞左益朗、主簿柳子铭、典史马川、巡检宋毅开会。
近两个月以来,儋州知州任宏宇已经偃旗息鼓,按照张义楚带来的消息显示,任宏宇正在重新招募家丁,但是到现在也没有多少人,毕竟之前数十家丁被杀,在儋州一地闹得很大,并没有多少人应招。
李唐的外部环境暂时没有什么威胁,对于任宏宇,李唐始终想要找机会将其铲除,但被左益朗和柳子铭劝住。
李唐是七品知县,任宏宇是六品知州,二人之间有些小冲突并不碍事,死几个人也能遮掩首尾,但是二人之中要是死一个,那就出大事了,弄不好会直接惊动广东“三司”,甚至是惊动朝廷,到时候就没办法收拾了,于是李唐也只好暂时收起了杀心。
此时在县衙三堂内,税课局大使来君诚禀报着县衙的收入,众人的脸上都洋溢着笑容。
“到今日,太爷筹建的肥皂工坊、纺织工坊、纺纱工坊、玻璃工坊、灯具工坊、酒坊运转正常,产量也都有不同程度的提升。”
“目前几个工坊一个月的纯利在九万二千两以上,本月扣除县衙的各项开支,以及加上年末向百姓收取的各项杂税,县衙库房结余粮食九千三百二十八石、钱财十万一千四百零八两。”
此前按照李唐的命令,县衙从民间采购了五千石粮食,除去消耗的部分粮食,所以目前县衙库房的粮食存量增加了不少。
“哈哈!”
李唐笑着说道:“好啊,现在咱们昌化县的日子好过了,本县也能干更多的事情了。”
左益朗笑着说道:“太爷是有为之人,我等也想跟着太爷干一番事业。”
柳子铭说道:“说起来,咱们昌化县可从来没有这般富裕的日子,真是不敢想象,有太爷坐镇,我等心中都踏实了许多。”
来君诚禀报完钱粮数目后,左益朗向李唐禀报了各处工坊的增产事宜。
“……这就是各工坊增招伙计的情况,目前属下提拔了几个主事:纺织工坊主事马春燕、纺纱工坊主事翟静。此二人原本都是工坊中表现突出的小组长,在各自工坊内很有威信,提拔起来方便两个工坊的运转。”
“嗯,没问题。”
李唐说道:“只要干得好,就要给予提拔,这很好,要让各个工坊的伙计都明白这个道理。”
“是。”
随后柳子铭禀报了六科房和承发房、架格库的卷宗整顿情况,经过对全县耕地、人口情况的重新核查,可以说目前昌化县的鱼鳞图册、黄册等各种卷宗,是整个大明最确切、最真是的,这一点是李唐最自豪的。
“太爷,等到明年征收夏粮秋水的时候,咱们昌化县以实际数额征收钱粮税赋,县衙可以截留更多的钱粮。虽然数额肯定不如各个工坊的收益,但是维持县衙的基本开支应该是足够了。”
李唐点头说道:“县内各处的士绅有什么反应?”
柳子铭说道:“他们自然是不愿意了,暗地里怨言很大,但是太爷放心,这些士绅都是虚张声势之人,掀不起什么风浪,也就是在暗地里抱怨一下。”
马川怒声说道:“这些混账还敢瞎咋呼,之前偷税漏税还有理了,要是按属下的意思,就应该抄家拿人,免得这些混账再对太爷出言不逊!”
李唐笑着挥手,说道:“他们愿意说就说吧,不过如果有谁敢闹出什么幺蛾子,本县肯定要出手整治的。”
随后李唐对马川和宋毅问道:“目前各部人马训练如何了?”
在十一月初的时候,铁冶所已经将各部衙役、乡勇所需的兵备全部配发下去,李唐召集马川、宋毅和各处班头训话,命众人严格训练。
马川抱拳说道:“太爷放心,目前三班衙役、衙门守卫的兄弟们装备兵备后,已经训练一个月了,不敢说比得上朝廷精锐,至少在琼州府内,是一顶一的强悍,儋州、感恩县等各处的衙役绝对不是咱们的对手!”
宋毅也说道:“巡检司、水马驿、递运所、闸官、河伯所等各部也是一样,现在每天都在严格按照太爷的要求进行训练。别的不敢保证,现在咱们兄弟去剿灭土匪什么的,肯定是势如破竹!”
“哈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