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还是那副淡淡然的姿态，双手插兜，道：“先不急，你觉得姜女怎么样？”

陈霆依旧维持着时刻准备战斗的姿态，道：“姜女，她很好啊，有什么问题？”

姜女一下子就领会了老板的意图，小跳步走到陈霆面前，唤出自己背后的天使羽翼，摆了个自以为妖娆的姿势：“看，陈霆哥哥，我也是灵哦，你要杀我吗？”

陈霆惊骇无比，连连后退几步：“不可能，你的气息和人类一样，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实际上完全有可能，姜女的确可以说是在天使世界意外出生的人类，她的结构与一般的人类无异，她能够长出翅膀只是因为她心中想要变成天使的意愿过于强烈，从而诞生了灵能力，进而由灵能力催生出了一对羽翼罢了。

本质上姜女只是个长着天使翅膀的灵能力者。

当然，陈霆并不需要知道这些。

陈霆的变色不断变幻，他从随身携带的口袋里掏出一瓶液体抹在眼眶周围，再看向姜女，后者依旧是人类，长着翅膀的人类。

陈霆觉得自己要疯了，是相信自己的眼睛，还是相信自己的眼睛，两个结论都是他亲眼看到的，难道要戳瞎自己的眼睛？

“怎么会？”

老板在一旁继续摧毁陈霆的心理防线：“你看，你一开始将她当作正常小女孩看待，你们关系多么融洽，之前你们讨论地那么投入，仅仅是因为她是人类吗？你既然觉得她很不错，那么，她是不是灵有什么关系呢，难道仅仅因为生理结构上的不同就要痛下杀手吗？你只是预设立场罢了。”

陈霆眼中神色不断挣扎，老板的这一番话将他的信念推到了悬崖边缘，距离粉碎只有一步之遥。

他必须立刻做出选择。

陈霆闭上双眼，手中七星剑忽然在空中划出一道剑痕，朝姜女斩去。

姜女顿时吓得不敢动弹，她没想到陈霆居然会真的痛下杀手。

后颈传来一股巨力，姜女眼中的陈霆在不断后退，老板挡在了姜女的面前：“杀人证道，终归是下下策。”

一柄蓝色的螺旋枪挡住了七星剑。

陈霆睁开眼，再度举起七星剑：“不管怎么样，我们先做过一场再说，我也见识见识传说中的老板有多强。”

陈霆咬破食指尖，将血抹在七星剑上，七星剑发出不休的嗡鸣。

老板倒提螺旋枪，安静地等待陈霆的进攻。

这是赤裸裸的蔑视，陈霆心中暗恨，他扬手一挥，五张黄色符纸被他洒上天空，这招手法叫做天女散花，是一种高深的燃符手法。

最低级的道士一般都是一张一张点燃符纸的，有些不入流的甚至还需要打火机的辅助。

陈霆这招天女散花已经练到炉火纯青，他可以在符纸出手的一瞬调动体内丹火一口气引燃全部符纸，五张符纸也暗合五行之道，相生相合，可以共同发生作用。

符纸燃尽，数十条雷蛇从虚空中游荡而出，迅速包围了老板和姜女，并化作了一座雷电囚牢，不时有雷电击向两人。

老板手中的螺旋枪挥舞如风，在击碎了几道雷电之后，他伸手从空中一抓，将幻化出的东西丢给姜女：“去，把这避雷针插在地上。”

姜女乖乖地“哦”了一声。

“避雷针！”陈霆怒吼一声，又洒出两道符纸，在雷电囚牢接地消失后，大片的灰色烟雾笼罩了整片草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