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袍男子不明白叶一为什么还要做这种无用功，天使这种生物以剥夺大部分情绪的代价换来了极度的理智和分析，这让他的疑惑只持续了很短的一段时间，转而不断分析着叶一的一举一动。

很快，他发现了区别，叶一的每一拳的力度都在增加，他的发力方式效率越来越高，而且动作的流畅度和连贯性越来越好。

叶子现在与其说是战斗，倒不如说是观察镜像般的自己来使自己进步，变得更加强大。这种方法效果显著，叶一的战技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逐步提升。

他在拿我练手？这个想法一冒出来就压不下去，白袍男子心底又冒出了一丝怒火，他是凡人心中高贵的神明，同样也是天使中的佼佼者，眼前这个卑贱的人类居然拿他练手，这是不可忍受的亵渎。

白袍男子想要停止这场战斗，却发现已经难以抽身，如果要抽身离开，就要付出至少一只手的代价，而在半个小时前，这个代价只是会被打上一拳。

他本身就是特殊作战型的天使，“复制”这个能力在单对单战斗方面很无用，但是具有极大的战略意义，在大规模作战的时候，他完全可以凭借这个能力成为田忌赛马中的上马，拖住最强大的敌人。

这次没有办法，一来是因为同质锁，他不能随意带着叶一到天使的位面里去，二来是因为这个异空间的特殊性，让他无法再引其他人进来，这个空间本就是他为了和对方的上马单独对决而创造出来的，是不容许第三人进入的。

本来他的消耗因为他能力的特殊性微乎其微，可以凭借体力上的优势慢慢耗死叶一，但同样因为他能力的特性，使得他想要快速结束战斗的愿望无法实现。

叶一可不管白袍男子那么多的心思，他正借由这场难得的对决一点一点琢磨自己的拳脚，逐渐修正自己的不足，整个人的心神都沉浸在这个上面，无暇再去管别的。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叶一终于感受到自己的体力即将见底，于是呼喝一声，向后跳开。

“凡人，你的死期将至。”白袍男子见过太多类似场景，自然知道战斗的尾声已经到来。

叶一的眼神变得认真起来，他甩了甩略带酸痛的手臂，道“你能复刻我的灵能力吗？”

“当然。”

叶一用行动告诉了他，不是所有的能力，都能被复制。

一道璀璨的光芒划破天际，直接落在叶一的身上，他手臂上的肌肉开始鼓胀，身高也暴涨了一截，头发无风扬起，眼神也开始变得危险，整个人被一股无形的气场所笼罩。

他大踏步走到四翼天使面前，冷漠地俯视着天使，如同神灵俯视蝼蚁，右手握拳，平淡地挥出。

“复刻”即时发动，白袍男子挥出同样的一拳，双拳相接，白袍男子终于露出了惊骇的表情，他从未遇到过这种情形。

他的拳头如西瓜般破碎，然后是手臂扭曲变形，叶一的拳头仍未停止，甚至连速度都没有减缓一分，在白袍男子充满惊恐的目光中穿透了他的胸膛。

“这不科学。”白袍男子双膝一软，直接跪在地上，眼中失去了神彩。

“你个鸟人跟我讲科学？”

叶一撕扯下了他的四只翅膀。

失去了白袍男子存在的异空间直接破碎，叶一眼前场景突变，周围充斥着各种精密仪器和培养罐，在墙上有数面巨大的光幕，各种数据图形在光幕循环播放，还有许多叶一完全无法分辨的装置。

这里就是白袍男子的实验室？

叶一在实验室里四处走动观察。

一旁的墙壁忽然破碎，炸裂开来的碎片散落得到处都是，叶一惊讶地看着从墙洞跳进来的一大一小两个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