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病床是电动的。
傅砚辞自己按了按钮,把床头升高,终于能好好看到姜早的脸,辨认她的任何一个表情变化。
老婆连生气也这么好看呢。
“没有耍你。”傅砚辞语调平缓,每个字都透着一股强势的自信,“想要你,是真的,但你刚刚的分析也的确是真的,我不可能永远畏首畏尾,主动出击,引蛇出洞,化守为攻才是我做事的方式。”
这才是真正的傅家三爷。
走一步看百步,将人心玩弄于股掌之中,为达目的,甚至不惜拿自己做饵。
姜早很庆幸她陷的还不深。
“我要离婚。”
她只想静静地搞事业,做她感兴趣的事,这些阴谋阳谋她半点都不想招惹。
傅砚辞仿佛料到姜早会有这样的反应,脸上毫无惊讶之色。
“你手上握着傅氏20%的股份,你的度假山庄傅氏同样占股,滇南的玉矿生意不错,但当时我们同进同出,所有人认定了那些是我们夫妻共同的产业,要知道主观臆断是非常重要的,还有你的研究所,新产品给了傅氏独家代理,你和我之间的联系可不仅仅是那一纸形婚协议书这么简单,早就是绑在一根绳上的蚂蚱,你觉得离婚可能吗?”
姜早眸色一凛,她没想到傅砚辞会知道Mor研究所是她的。
“你从一开始就在算计我。”她的语气笃定。
傅砚辞淡然轻笑:“为了我们共同利益的算计,我觉得无伤大雅,而且老婆你这么优秀,我若是不用心谋算,想抱得美人归,估计要等到牙齿掉了,头发白了,人生不过数十年,我可不想浪费太多时间。”
姜早承认傅砚辞有些话说的很对,他们现在的关系的确是剪不断理还乱,根本就没法彻底分的清清楚楚。
她用最快的时间做好决定。
“不离婚也可以,但从现在开始你我要严格执行形婚协议上的内容,对外,我是傅家三夫人,给你尊严和面子,私底下,公私分明,你是你,我是我,还有,家里另外整理一间书房出来,以后各自禁止踏入对方的书房。”
姜早刚刚敞开一条缝隙的心门,就这样重重的地再次关上了。
都重生了,这爱情谁想谈谁谈。
谁不会谋算似的。
到时候看谁笑到最后!
傅砚辞:“……”
糟糕。
好像玩儿崩了。
出国转了一圈,一朝回到解放前。
“老婆……”
“傅三爷,现在没有外人在,你还是叫我名字的好。”姜早提醒他。
好在傅砚辞足够了解姜早,知道怎么跟她沟通,他直接转移了话题。
“那个鹿闵就是当年郑潇的男朋友?”他语气认真:“我有认识的心理精神科方面的专家,需要帮忙的话,尽管开口,他的情况应该不是很乐观。”
姜早越来越觉得眼前的男人十分陌生。
也对,前世她所熟知的傅砚辞是个傻子,这辈子刚接触他就是个‘孩子’,她根本从未真正了解真实的他。
“那些孩子被当作奴隶买卖,你也有份?”她想知道这个男人的底线在哪儿。
傅砚辞摇头:“我对黑市上的生意不是很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