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早侧身躲过,可门太窄了,限制了她的动作,肩膀就这么被擀面杖敲了一下。
很疼。
姜早感觉整条右胳膊都瞬间麻木,抬不起来了。
她的眼前,刚刚还怯怯诺诺的张老大妻子此时眼露凶狠地瞪着姜早。
张老大也随手拿起板锹过来,“还愣着干啥?赶紧把这女人解决了,埋进地里,再把她的车子弄走,到时候谁也不知道她来过咱这儿。”
听这话,流程熟稔得很,不像是第一次干这种事。
夫妻俩一前一后堵着姜早的路。
姜早肩膀剧痛,右边胳膊抬不起来,只能靠左手和双脚来应付他们。
好在这夫妻俩虽然手段够狠,但都不是练家子,很快就被姜早踹倒在地。
……
医院。
姜早从急诊室里处理好肩膀的伤口,右边胳膊吊在脖子上,外套披了一半儿,原本用一根簪子盘起的头发微微有些凌乱,刘海和鬓角的碎发垂落下来。
奔跑的疾步声透着急切。
由远及近。
待低头拿手机的姜早抬眸,傅砚辞已经大步跨到了她的面前。
平日冷静自持的样子统统不见,他气喘吁吁,急红了眼眶,布着红血丝的双眸里溢着恐慌和胆怯。
胆怯?
姜早疑惑地望过去,确定自己没有看错。
可是,果敢决断的傅家三爷会胆怯?
傅砚辞提着一口气,看着姜早的右胳膊,整颗心被揪住了一样,心疼的想给自己两个耳光。
为什么就没有跟老婆一起去呢?
平时都跟前跟后,怎么今天就跑去处理别的事儿了呢?
什么事情有老婆更重要呢!
他抬起手,想给姜早一个拥抱,可举起的手微微发颤,想抱,又生怕弄疼了姜早。
这伤伤在姜早的肩上,却是疼在了傅砚辞的心底。
疼到滴血。
姜早主动把自己送到了他的怀里,左手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声音在耳边响起。
“放心吧,我没事。”
傅砚辞小心避过姜早的右胳膊,“疼吗?”
随后把自己的手递过去:“疼就咬我。”
是他的错。
活该受罚。
姜早从他的怀抱退开一步,摇摇头:“打了麻药,现在不疼。”
现在不疼,可麻药过了药效还是会疼。
傅砚辞小心翼翼握住她的左手,“对不起。”
“你干嘛道歉?”姜早从不是个会迁怒的人,也不觉得谁有义务要为她的苦难买单。
这些都是她自己的事儿,怨不得任何人。
“是方唐通知你来的?”姜早把话题转移开。
傅砚辞的目光依旧看着姜早的胳膊,答非所问:“医生怎么说?”
“骨裂。”姜早说的云淡风轻:“没事儿,我比较皮实,这种小伤恢复的很快的。”
“这哪里是小伤?”傅砚辞从没这么生气过。
气伤害姜早的人。
更气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