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家是保不住了。”

傅老夫人沉默半晌，只说了这么一句话，便不再言语了。

她侧躺着，看着窗外，眼神总像是在期待着什么，或是等待着什么人。

姜早和傅砚辞对视一眼，心中已经有了猜测。

“妈。”傅砚辞坐到床边的椅子上，“您是在等大姐吗？”

傅老夫人好似突然惊醒一般，整个人坐起来，错愕又惊诧的同时，目光里还带着几分无措和恐慌。

“你怎么知道？你们见过了？”

傅砚辞摇头：“没有，我只是在你的房间里安了监控摄像头，不过大姐很小心，每次都能避开。”

傅老夫人突然松了口气，又重新躺了下去。

这个反应很奇怪。

“妈，您害怕我和大姐见面？”傅砚辞问。

傅老夫人状似淡定，“你大姐手段非凡，她恨你二姐，甚至迁怒整个江家，我只是不想你去趟这浑水，免得被误伤，毁了你们之间的姐弟情分。”

这话听着也很有道理，可傅砚辞和姜早却是一个字都不信。

“为什么大姐恨二姐？”傅砚辞直接道出一个人名：“因为尼洛·伊塔利亚诺公爵？”

傅老夫人的冷静彻底破功，再次坐了起来，“你怎么会知道？”

随后又像是猛然惊醒一般，喃喃着：“是啊，你已经完全恢复了，以你的能耐想要查个人还不简单？”

停顿片刻，她又道：“你们三姐弟啊，就你和你大姐的最像。”

最像。

哪里像？

她却没说。

闭上眼睛，一副不打算再开口，很累的样子。

姜早走过去拍了拍傅砚辞的肩膀，“让妈休息一下吧。”

两人起身离开。

病房里，傅老夫人再次睁眼，盯着窗外的方向，一行清泪自眼角流下。

“金荷，是你吗？你回来看过妈妈，对不对？”

昏迷时听到的那些话不是梦，不是幻觉，她的女儿真的回来了，对吗？

她不确定，所以冷待儿子儿媳，让他们离开，自己静静地等待，希望梦中的女儿能再次出现。

这一等，就到了周末。

“妈，该出院了。”

姜早和傅砚辞来接人。

傅老夫人眼中的光明显比之前黯淡了许多，每次病房门开，都是她的又一次失望。

傅金荷没有再出现。

她的女儿，没有来见她。

“走吧。”傅老夫人说话的声音也很轻，好似提不起半点气力。

姜早扶着她的手，“妈，大姐会来的，她很想你，我们不止一次发现你的被子上有泪水浸湿的痕迹，你的女儿很舍不得你。”

傅老夫人紧紧抓住姜早的手，心中总算有了些许慰藉。

等回到家，她的精神状态比在医院里好了很多。

自己梳洗一番，头发挽起，一丝不苟，戴上眼镜，看起来又是曾经的女强人傅老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