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焰以浊灵公的本源之力作为箭矢,以神弓射出。
时至此刻,箭矢的力量已经全部消失。
要么是在禁地之中,损耗殆尽了。
要么是回到了浊灵公的身上。
箭矢毕竟是从林焰的手上射出去的,他隐约能够感应到……箭矢在彻底消失之前,遭遇了许多的磨损。
这些所谓的磨损,要么是击穿了什么东西,要么是遭遇了什么阻拦。
箭矢最后穿过的位置,是极为凶险的地方!
他不知道禁地之中的地形,也不知道哪一方更为危险。
但是浊灵公所在的位置,明显是极为凶险的方向!
“原来如此。”
东山府主露出恍然之色,看向了手中的铜镜。
这一面铜镜,背面布满了符文的轨迹。
而正面一片空白,偶尔会有景象和声音传来。
那是禁地之中的人,消耗真气,以手中符镜,传回来的景象。
但真气有限,加上内中极为危险,不可能时刻维持符镜的景象。
只有在必要的时候,才会将景象传回,附带上持镜之人的声音。
——
禁地之中。
一片昏暗,仿佛迷雾朦胧,满是森寒之意。
副指挥使目光微凝,他修为颇高,能在黑暗之中,观测景象。
而身后带来的监天司成员,则并非每一人都是内壮以上的修为。
其中有内壮境界,也有炼血及洗髓之境。
所以这些人需要燃起火把,才能观测周边景象。
“前面没有错!”
副指挥使心中这样想来。
他上一次探查禁地,根据前人遗留的信息,走过了千余步。
过了这千余步后,继续向前方探索,可谓是步步危险,如履薄冰。
到了一千二百步的距离,他手下已折损殆尽,自身遭受重创,勉强逃出禁地之外。
而根据他此前留下来的经验,前面探查禁地的那批人,也在外围的一千二百步里,走了正确的道路。
并且临死之前,往前多走了三百步。
所以,进入禁地之后,他和罗老一起,闯过了这一千五百步。
然后才在这错综复杂的岔道口,分批散了开来。
但他已经往前再走了三百步,安稳无忧。
以此推断,前方应该是生路。
而罗老那边,适才有所动荡,似乎已经出现了危险。
“副指挥使,前方还有岔路口,三条路。”
一名约有内壮境界的武夫,沉声说道:“属下带上两人,分别去探……”
“嗯。”
副指挥使微微点头。
这三条路,往往只有一条生路。
也可能都是绝路。
这三个人去探路,基本便是去送死的。
他知道自己点了头,就相当于是监斩官,扔下了一块行刑的牌子,斩杀了这些铁骨铮铮的汉子。
但他神色依然平淡,挥了挥手,道:“去罢,再过不久,本座就来陪你们。”
“愿副指挥使,得以摆脱厄难,为我人族,继续效力!”
那名男子,躬身拜倒,旋即挑了两人,朝着禁地深处而去。
半晌过后,阴风忽起。
“右边的线断了。”有一名青年,低声道:“死了一个。”
“嗯。”
副指挥使神色如常,握紧拳掌。
却在这时,看见中间岔路口,亮起一道光芒。
他目光微凝,大步往前赶去。
只见刚才闯入禁地的手下,正朝着这边,快步赶来。
但下一刻,副指挥使脸色骤变。
只见眼前的人,不断奔跑而来,可是跑着跑着,手脚忽然分开,各在一边舞动。
连着脑袋,也都脱离脖颈,忽然升高了一尺,飘在空中。
“副指挥使,前方有诡物!”
那个脑袋,大声喊着,道:“入口在这里!”
声音落下,便见这个脑袋,忽然一震,双眸恍惚。
瞳孔刹那之间涣散,跌落在地,随后如同一个肉球,滚到了一边。
副指挥使握着手中的符镜,脸色变幻了一瞬,叹了一声,道:“也好,干脆利落,不用受苦。”
他身后传来脚步声,正是紧随而来的其他下属。
而他握紧了手中符镜,往前行去。
恍惚之间,看见前方阴气浓郁,仿佛迷雾。
朦胧之间,一座大门,呈现出来。
上方有着一张牌匾,充满了古老沧桑的意味。
副指挥使心中震动,立时倒转符镜,将前方景象,映照出来。
但下一刻,手里忽然一空。
这符镜居然消失不见。
他心中升起了无尽的寒意。
“刚才……有什么东西,从本座手中,夺走了符镜……”
副指挥使神色苍白,心道:“如果祂要夺本座的脑袋,那本座岂不是没能反应过来,便已人头落地了?”
——
禁地之外。
东山府主神情凝重到了极点。
符镜之上,浮现出来的景象,刚才他便也看见了。
随后符镜的景象,忽然陷入一片黑暗当中。
“刚才迷雾朦胧,遮掩不清,那扇大门之上的牌匾……”
东山府主目光凝重,取过纸笔,按照刚才所见,一笔一划,将那极为繁复的文字,书写了下来。
这不是当代的文字。
甚至跟数千年前,各方福地挖掘出来的文字,都大有不同。
而林焰上前两步,看了一眼,便也没有多言,因为他也不认识这三个字。
傅仲公子出身圣地,乃是大长老的真传弟子,可毕竟还算年轻,他在修行方面的知识底蕴算是不浅,但对于久远时代之前的一些文字,钻研不深,辨认起来,也极为吃力。
“林磊,你随老夫来。”
陆公抬了抬手,示意东山府主将这三个字取过来。
扫了一眼,便见陆公又摆了摆手。
他一眼便认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