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还有些许用处。
只是……
将军大人如此提起,究竟是何意?
江清月向来老实软弱,应该不会撒谎要嫁妆,若不然当初也不会用自己的嫁妆来填侯府。
若真是将军大人的意思,那就不是一张嫁妆单子那么简单。
她就得把嫁妆单子上的东西都凑出来还给江清月。
当初换亲,江府自知理亏,也怕外人说道,没有在嫁妆一事上克扣,反而多给了些。
是以,江清月虽是庶女,也是十里红妆出嫁的。
侯府从老侯爷这一代便逐渐式微,到薛非暮这里,更是强弩之末剩了一个空壳子。
这几年,侯府没落,是靠着江清月的嫁妆才能维持体面,她也用各种名目捞了不少傍身。
但是现在,怕是都得吐出来。
想到这里,老夫人一阵堵心,盯着江清月,面色不善。
江清月只当没看到。
她一嫁进府,老夫人便把中馈交给了她,明着是放权,实际是要她收拾烂摊子。
这三年,她殚精竭虑,侯府在她的打理下有了起色,且越来越好,但是老夫人从未说过把她的嫁妆还回去。
老夫人装糊涂,但是她得记着。
一是自己的东西就得要回来,二是这些嫁妆值不少钱,她另有用。
“清月不知,将军大人就是这般说的,老夫人若有疑虑,不若问问将军大人。”
江清月语气柔柔弱弱,仿佛多说一句又要哭出来,每次说到将军大人,语气中的羞愤和耻辱都掩藏不住。
老夫人心中焦躁,哪里敢去问当朝最得帝心的武将。
“既然问你要了,你便拿给他。你的那些嫁妆,之前出了的都从公中补齐。
“从前侯府艰难,我知道全靠你才有今日,现在侯府有起色,不能亏待了你,这些年侯府多亏了你。”
老夫人咬着牙做出一番慈爱的表情,一番话说得江清月感动得哭出声来。
“老夫人言重了,清月既然嫁入侯府,那就是侯府的人,就该事事以侯府为重的。”
“好孩子,这些日子,你受委屈了,你放心,那边的事,我一定不让暮儿知道,等到时候你们二人圆房,我也会为你遮掩,以后暮儿在朝堂站稳脚跟,你就是侯府的大功臣。”
“有老夫人这句话,清月万死不辞,必定在……为夫君多多美言。”
老夫人听到这话,满意的点了点头。
若将军大人喜欢江清月,那么江清月吹吹耳旁风为薛非暮说些好话再好不过。
她深吸一气,掩住眼中的厌恶,从首位上起身,走到江清月面前,江清月赶忙起身。
老夫人抓着她的手,把手上的一只翡翠手镯套到了她腕上,努力做出慈爱的样子,含泪道:
“好孩子,你受委屈了,我没有别的可表示,这只镯子你收着。”
江清月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想褪下来,被老夫人抓住。
“这是我的一点心意,你安心收着就是,不过是一个物件,比起你为侯府做的,实在不值一提。”
江清月含泪点头,不再推迟,而后低着头只是哭。
老夫人拍了拍她的背:
“你辛苦了,回去好好歇息。等过两日,暮儿回来,一切就都好了。”
江清月听着这温和的语气,一脸感动:
“多谢老夫人,歇息就不用了,那边说了,清月便要把这件事办好才是,这就去库房把嫁妆单子对一对。”
老夫人身体一僵,虽然心不甘情不愿,但还是点头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