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昭，我好像要撑不住了。”

轻轻的一句话在安静的寝殿响起，昭昭垂死梦中惊坐起，紧紧抓住司忆的手。

他看向好似正常得不能再正常的他满脸不可置信，“骗人!你看着比我的状态还好。”

对比自己好似被吸干精气，满面红光的司忆，确实看着不像撑不住的模样。

昭昭觉得被骗，气得脸色通红想给他一拳头。

最终考虑到身体状况，他松了手，消了气。

期间司忆反应一直淡淡，只是看着昭昭笑。

昭昭烦躁:“别笑了。”他扯着司忆嘴角往下，压根不想看见那张笑脸。

看着司忆依旧纵容，昭昭眼底一片恍惚，这要是在之前，他哪敢这样靠近传闻中不近人情的剑君啊。

“剑宗在找魔种，一大半弟子已经被检测，我想，我也该迎接我的命运了。”

他语气淡淡，好似压根不在意。

其实他也不是不在意，只是无能为力。

所有一切都向着最坏的结果发展，那些死去的魔，魔气都被供给给了体内的魔种。

魔种一天天强大，相反，体内灵气缩减，修为也在往下掉。

他每时每刻都在与心魔抢夺意识，脑子里的邪猴思想一直在怂恿忽悠他，即使再强大的意识，也要受不了。

“昭昭，对我这种仙不仙，魔不魔的人而言，死亡，好像才是解脱。”他低头看他，释然笑了。

他不会做魔，决不会与修仙界对立。

“昭昭，若是有一天我控制不住自己，还请你，杀了我。”

昭昭双眸瞪大，脑子里一遍遍闪过那句话。

对上那双满是疲惫再次变红的瞳眸，他声音颤抖:“你你竟是这种想法。”

司忆无所谓笑了笑:“其实，在发现体内魔种第一天，我就有这种想法。”

“单调无趣又痛苦折磨的生活，不过也罢，死了也清净。”

“只是昭昭，我希望杀我之人是你，不然我不甘心。”

心高气傲的剑君，并不甘心随随便便死在他人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