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 这逆子果然藏拙!(1 / 2)

酒坛打开,酒气四溢。

“这酒……”

刘彻的眉头蹙了一下,浓烈的酒气刺激到了他的鼻腔。

宫中美酒不胜枚举,可就连他这个天子也不得不承认,如此浓郁的酒气已经完全超出了他的认知。

“取一个酒樽来。”

对于这种新鲜事物,刘彻的探索欲素来很强,当即又命李广利从道具中取来一个酒樽,倒了一杯拿在手中观察。

他其实只明白了一半,并不能完全领会刘彻这道诏令的深意。

心情忐忑的霍光与面如死灰的公孙卿进入温室殿行礼。

若是如此,朕又该如何对待他?

既是故意藏拙,应该没有与朕争权夺势的心思,否则这逆子完全可以不遵朕的圣旨,留在齐地招拢信徒与朕对抗,回到长安反倒是羊入虎口。

“公孙卿!”

毕竟回来的这一路上,他能够清晰感受到霍光等人身上散发出来的担忧。

“罪臣在……”

他犯的可是欺君之罪,何况现在他已经听说了刘彻“焚书溺方”的事,心知刘彻对那些宫里的方士和巫师手段都如此狠辣,那么对他这个公然欺君的谣棍,自然更加不会手下留情。

别的事他不知道,但此前公孙敬声的事他可是记得清清楚楚,这次刘据又是只看了他一眼,便从数百名候选者中选了他去做主持,让他感受到了真正的快乐,发现了自己藏于血脉之中的天赋,这绝不会是巧合!

斩首也好,腰斩也罢,弃市也行,只要不是像刘据在东莱对徐神仙搞出来的“千刀万剐”就行了。

大河水患,南疆内服,西羌灭国……朕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利用了他多次!

刘彻自是不会对霍光做出任何解释,难道他会告诉他,他只是猜测刘据留下公孙卿一命可能还有其他的用处,因此卖刘据一个面子?

不可能!

他是天子,不可能卖任何人面子!

如今唯一的问题是,朕尚不知他的心愿究竟是什么?

偏偏此事又不能当面去问。

口感实在太过辛辣,还非常容易上头,唯一值得称道的大概也就只有这酒进入喉咙之后,产生的那股子颇为奇妙的暖流了吧?

不过有人却对这玩意儿赞不绝口,比如那個司马迁,甚至还私下向他讨要了几次。

“微臣明白!”

刘彻冷哼一声,转而对霍光说道,

心中想着这些,刘彻逐渐打开了一个新的视野,当即对殿外喊了一声:

“苏文,传霍光与公孙卿进来!”

刘彻又问。

“还有一事,朕见霍光送回来的奏疏中提到,刘据曾去过公孙卿的祖宅为其驱邪,还将邪祟拍死在了白帛之上,此事你又知道多少?”

朕早该想到,这个逆子是可以利用!

虽然他总是牵着不走打着倒退,但的确已经为朕解决了许多大事,而且都是以朕与天下人完全想不到的方式!

哪怕刘据的“成仙”是假的,他心里也坚信刘据身怀异术。

刘彻顿时又来了兴趣,这逆子是有多迷信毒誓。

“陛下,此事……诺!”

公孙卿则已经看到了自己的结局。

“谢陛下恩赐!”

既然这逆子没有与朕争权夺势的意思,朕是不是也不必将其拆穿,免得届时双方都无法下台?

相反。

既然这逆子还有未了的心愿,朕是不是应该在佯装不知的同时,还尽量顺着他,助他早日完成心愿,如此他便会自行离去,我父子二人亦可避免冲突?

李广利躬身道。

他们就听刘彻正色说道:

李广利道,为什么又说“又”呢。

因此也并未在私底下给李广利做过“思想工作”,避免他到了刘彻面前乱说话。

还是对他有再造之恩的引路人,若非太子引导,他怎能找到人生的方向!

见李广利痛快的吃了酒,刘彻不动声色的将酒坛放在一边,接着又道:

“在小人心中,天子问话,小人不得不答,也不敢不答,否则便是欺君。”

因此他也始终想着怎么帮刘据一把,以偿还刘据对他的再造之恩。

这似乎不是刘彻的行事风格吧?

若是换在以前,任何敢于欺君的人,尤其是公孙卿这样的人,绝对不可能活命,连使钱赎罪的机会都不会给,不诛族那都是因为刘彻刚好心情大好。

“你倒是个明白人,既然如此,这杯酒便赐给你了。”

“……”

最重要的是。

听到这话,刘彻又陷入了沉默,不久之前才安下的心立刻又提了起来。

难道这逆子早已察觉了朕的心思与担忧,因此故意搞出“下乡巡演”的戏码,试图在朕面前藏拙?

这种可能不是没有!

李广利一边答着,一边心说,陛下为什么要说“也”,难道还有人与我有着相同的遭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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