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训练一天的朱思明回到府邸,端起任秀秀送上的一碗酸梅汁一饮而尽。
“啊,爽。”
酸梅汁没有奢侈的用冰镇,但被放在水井里凉了许久,也是透心凉。
“秀秀,再来一碗。”
任秀秀轻笑了一声,又给他盛了半碗,“大将军,酸梅汁毕竟性凉,多饮恐伤脾胃,再说马上就要用晚膳了。”
朱思明满含笑意的看了看任秀秀,如今任秀秀几乎已经成了他专职厨娘,兼职丫鬟。
晚膳还是四个家常小菜,还有一小壶酒和一大碗烩面。
朱思明倒也没有要求任秀秀一起用膳,毕竟不是夫妻,哪有同桌而食的道理。
训练一个下午确实饥饿,对着美食就是一阵狼吞虎咽。
任秀秀不时给他续上一杯酒,眼中尽是满足的笑意。
“秀秀,要是我不做大将军,咱们来个酒楼,铁定赚得钵满盆溢。”朱思明边吃边说道。
任秀秀脸色微红,白了朱思明一眼,“大将军尽会取笑人,我就会做几道家常小菜,哪里上得了大雅之堂。”
“切,什么大雅之堂,那些名贵菜式也就是个名,故弄玄虚,弄得花样百出,看起来好像不错,吃起来也就那样。”
朱思明端起酒杯喝了一口,“我告诉你,平常小菜才出真功夫,大道至简,你明白吧。”
“呵呵。”
任秀秀捂嘴轻笑几声,“大将军不仅智勇双全,连厨艺都精通,小女子佩服之至。”
“哈哈哈。。。。。。”
“大将军,方以智大人等人求见。”
就在朱思明跟任秀秀闲话之时,方正化有了进来回报。
听到这话,朱思明眉头不禁一皱,手下这些人他是了解的,一般晚上不会打搅他,除非真有大事。
朱思明连忙放下碗筷,接过任秀秀递过来的毛巾胡乱擦了一下。
客厅里。
方以智、陈奇瑜和尤世威几人脸色沉重,有些坐立不安。
几人见朱思明进来连忙行礼,朱思明随意挥了挥手,他向来不太在意这些俗礼。
“发生何事?”
几人的表情他看在眼里,心中有些不安。
“大将军,这是庆阳府送来的急报,”陈奇瑜将几张情报递给朱思明。
朱思明接过情报,开始细看,可是读着读着,眉头开始锁紧,之后额头青筋爆出,眼中开始泛红。
怒气,杀气,慢慢从朱思明身上升腾。
方以智几人莫名的感到一丝心悸,难道这就龙威,这就是天威。
长久以来,朱思明给他们的印象就是平易近人,除了杀晋商八大家,几乎没动过大怒。
了解朱思明的方以智几人,甚至怀疑他是不是真的变了。
直到此时方知,即便是收拢爪牙,你大爷还是你大爷。
不提其余几人的心思,此时的朱思明心里那是在滴血。
五十三个大地禁卫就这样没了,从介休到延安府,剿匪不下十数次,阵亡加重伤不过七人而已。
这可是大地禁卫,这是朱思明作为军官团培养的嫡系,每个人放出去少说也能做个总旗官,甚至有些人做百户都绰绰有余。
条件允许,这五十三人组建三五千人不要太轻松,有大地禁卫传下去的理念,稍加训练战斗力绝对不差。
事实上朱思明已经在做,比如说介休和绥德以及延安府的卫戎军。
朱思明的野望就是将大地禁卫系的军官撒遍大明。
在他心里,大地禁卫是嫡子,以大地禁卫为骨干的军队就是庶子,这样才算真正掌握军队,至于其他军队最多就是养子或者义子。
五十三个大地禁卫固然心痛,但真正让朱思明痛入骨髓的是曹鼎蛟下落不明。
迄今为止,大地禁卫三千几百余人,有光环加持,众人成长可谓一日千里,但真正杰出者不过数十近百人,其中以三人为最。
这三人分别是张懋赏、杀胡虏,以及曹鼎蛟。
曹鼎蛟不是第一期八百人,但成长不输于其他二人。
这三人是有可能成长起来的帅才,他日统兵十万独当一面不在话下。
如今失了一个,朱思明如断一臂,岂能不痛入骨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