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绅逃避税赋,囤积居奇,操控粮价,这些已经是天经地义,对于他们,基本上是豆腐掉灰堆里,打也打不得,吹也吹不动得。
长此以往百姓吃不上饭,将士吃不上饭,岂能不乱。
二是律法。
所谓刑不上大夫,礼不下庶人。古往今来,律法从来就是管制底层百姓,受了怨也只能往肚子里咽,实在咽不下,那就造反吧。
要想解决这俩个基本问题,区区军管令还不够,之前只是不过是给百姓看的,只能算军管令的一部分。
“大将军,知州李成忠求见。”
张懋赏进来禀报道。
朱思明一拍大腿,笑道:“另一块拼图到了。”
。。。。。。
“学生任正庭拜见大将军,谢过大将军救命之恩,学生实在是无以为报。”
任秀秀扶着父亲任正庭跪倒在朱思明面前。
此时的任秀秀与当日可是天壤之别,一身水绿细折裙,头上插着一支梅花银簪。
令人印象最深的还是那双似喜非喜的眼眸。
“起来起来,你身上还有伤不必行此大礼,任姑娘还不快快将令尊扶起来,坐下说话。”
朱思明对父女二人抬手示意道。
“谢过大将军。”
任秀秀微微颔首,将父亲扶到旁边的椅子上,自己则站在一边。
朱思明有意无意的看了看任秀秀,说道:“任先生大可不必谢本将,若非令嫒,本将也是无可奈何。”
任正庭宠溺又怜爱的看了女儿一眼。
旁边的任秀秀额头微红,说道:“若非大将军,即便小女子到了延安府,恐怕也是羊入虎口。”
说完,眼中闪过一丝后怕。
任秀秀说的没错,原来朱胜文居然是延安府知府的便宜小舅子,若是真到了那儿还能有得好。
朱思明道:“不知任先生以后有何打算?”
任正庭苦笑道:“学生,年过四旬,还能有何打算,不过是了此残生罢了,只是。。。。。。”
说着看了看自己的女儿,脸上露出一丝伤感。
任秀秀微微一笑,说道:“父亲,女儿陪着你。”
看着任秀秀脸上的青纱,朱思明心中隐隐不适,“本将军幕府空虚,不知任先生是否愿意为本将效力。”
“这?”
任正庭一愣,没想到大将军居然招揽自己。
“父亲还不快快谢过大将军。”
任秀秀眼中一喜,连忙推了推父亲,倒不是任秀秀有多贪慕权势,更多是为了父亲高兴。
常言道学习文武艺,货卖帝王家。
任正庭举人出身,自然也是希望做官,可惜运气不佳,先是因故会试落第,之后花了大笔家财得了个实缺,却又赶上守孝。
几经蹉跎,心思也越来越淡,但还是有些抑郁。
任正庭准备站起谢恩,却被朱思明制止,只是由任秀秀代为拜了拜。
朱思明又道:“既然如此,你先在大将军府养伤,伤好之后先做书办,替本将整理一下文书。”
“是。”
书办就书办,任正庭也不嫌弃,当即便答应。
至于为何大将军要招揽自己,父女两也没多想,只是以为大将军可能是可怜他们。
却不知,朱思明心中所想,有些不舍,不舍何物,难以言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