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不会打草惊蛇？”

“无非就是那么回事儿，谁心里没点儿数了，反正处理是不太好处理的，干脆把他们伸出来的手斩断就行，积累得多了，再一并提出来。再说了，我们越是抓得紧，他们越是感兴趣，也许会能钓出更大的鱼来。”“行，听你的。”

说完，他抓起电话打了出去。

摸了一把废品的那人，已经找到自己邻居，装模作样说了几句，然后就以工作忙为由，转身离开。

眼见民品集成电路车间大门越来越近，他心跳就越发厉害，虽然明知道只要暴露，走不走出这扇大门其实都没区别，可是作为一种象征，这道大门的意义对他来说还是很大。

“扑通！扑通！”他仿佛都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哪怕是车间里各种各样的生产噪音，也盖不住他的心跳。

眼看走到了大门口，马上可以从车间的灯光下，潜入门外的黑暗中，这人心里长舒了一口气。

太折磨人了，平时看起来那么简单的动作，就是在堆放架上拿点东西，平时自己在硅二车间哪天不拿他个十次八次的，但是今天却做得如此艰难。

和力气、技术难度无关，心态不同。

这碗饭，真不是一般人能吃的，第一次就这么惊险刺激难以下手，不知道以后还有什么事情等着自己。

但是对方给得实在太多了，甚至只要愿意抛妻弃子，最后还能离开这个贫瘠的国家，去吃那吃不完的土豆烧牛肉。

和后世被黑得一塌糊涂不同，实际上卢比扬卡对于有功劳的人，那是相当之好的，说兑现那是真的兑现，说捞人就捞人，至少比兰利和沃克斯豪尔的同行厚道得多。

脑袋里一边胡思乱想，这人一边准备遁入黑暗。

就在这时，门外进来了几名车间工人，在路过他身边的一瞬间，伸手就把他按地上了。

“不许动！”

“老实点儿！”

“完了！完了！”这人脑袋里充满了绝望的情绪，但是他又想做点儿什么垂死挣扎一下，万一他们认错人了呢？“同志同志，别，别，我是厂里人啊，硅二车间的！误会了误会了，我是来找人的。”

抓住他的同志连话都不愿意和他说，只是把他怀里的废品拿出来看了一眼，然后向门口小房间的人亮了一下证件，就把人拖走了。

第二天早上，防工委领导一上班，就接到了派驻1274厂的同志的汇报。

“有人在1274厂集成电路车间偷废品？”

“是的领导，我们派驻1274厂的同志，当场在他身上搜出了几片报废的硅片，有光刻过程中的，也有尚未切割的。看来是想摸清楚从硅片到芯片，经历了哪些变化过程。”

“想得倒挺美，那这人都交代了吗？”

“交代了，一开始，他说是看见硅片非常漂亮，想拿几张回去给媳妇做首饰。”

领导听了笑了起来：“哈哈哈，这个理由倒是有趣，想学高振东是吧？人家高振东给自己老婆做首饰的氧化铝废料，是自己花钱弄出来的。”

“您说得对领导，再说了，他和高总工也没法比啊。”这话就只能内部说说了。

“嗯嗯，你说得有道理。中间的不用说了，说最后结果吧。”对这种货色，领导不愿意浪费自己的时间。

“北边。”

给领导汇报工作，到这个程度就够了，更细节的没必要，他想知道的细节，自然会问。

能让领导对细节感兴趣的事情不多，比如高振东的工作，他就一般都对细节比较感兴趣。

领导摸摸下巴：“呵呵，就知道！正常正常，说明不论是谁，至少对于我们的成果还是很认可的嘛。就这样吧，心里有数就好。”

汇报的同志离开之后，领导拿起了电话，打向了负责军品出口的同志。

DJS-60DJ虽然在外商部的清单上，但是具体操作，却是防工委这边的同志在负责。

“把DJS-60DJ的价格底线，再往上拔50%！”

对面的同志表示坚决执行之后，连忙叫住了正要挂电话的领导：“领导，还有个事情向您汇报一下。”

得到首肯之后，他在电话里略带激动的道：“雪域高原西南方向上，另外一个国家向我们提出了求购武器的请求，数量和规格都比较高，我们不太好决定。”

“他们？看来他们面对强邻，压力很大啊，这个事情，你联络外事部门，一起来决定吧。”

作为最早建交的国家之一，不说铁不铁这种不太成熟的说法，至少那个国家在地缘战略和某些特殊势力圈子里，对我们是非常重要的。

但是这种事情，就不用高振东参与了，对他百害无一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