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子剑!”
李子剑迟钝了一下,心中顿生疑惑,不会出现幻觉了吧?在陌生的异乡,在寂寂寥寥的清晨,会有谁认识自己呢?他慢慢地转过头来,看到两个黑色的人影,其中一个正在向他走来。是刘家栋?这怎么可能?当人影靠近时,李子剑发现确实是一张熟悉的脸庞。
“李子剑!”这个人又喊了一声。
走到他跟前时,李子剑终于确认这个人就是刘家栋。
“这么巧!你怎么跑到云南来了?”刘家栋带着亲切的语气。
“栋哥,你怎么也在云南?”
“我在云南挖金啰!不过现在不挖了,明年打算把设备转到新疆去,在那边试一试。”
“那你怎么在大理?”
“在这度假啰!金子不挖了,没事干,飞到广东福建又太远,就来这吹吹海风。你也来洱海吹风?”
“我怎么能跟栋哥你比呢?就是来这散散心。”
“哟!遇上不开心的事了,什么事,我帮你合计合计。”
李子剑转头看了一眼洱海,又回过头看一眼刘家栋,低着头,默然不语。
“怎么?不相信你栋哥?我们可是同一个县同一个镇的老乡,跑了那么远,今日能在这里相遇,那得需要多大的缘分,就冲这份缘分,我当你兄弟。有什么事还不能和好兄弟说的?”
李子剑想了想,说:
“如果失去了一样很想要的东西,怎么办?”
“那就抢回来!”
“如果抢不回来呢?”
“那就把它毁掉!”
“如果是这样东西不好,自己不想要了呢?”
“那就更得毁掉了,不好的东西害了你还会害别人。”
李子剑又是一阵沉默。
“快看,太阳马上出来了!”刘家栋望着远处说。
李子剑转过头,看到远处的山头出现一大团红晕。
“我每天早上都来这里看日出,从来没有遇到过别人,今天却遇到了你,还是老乡,我这个人不信命,但相信缘分,我觉得我们会成为一辈子的朋友。”
很快,朝阳从山后悄悄冒出了头,几道金光撒在湖面上,波光粼粼,从东边发来的光射到李子剑的眼里,若是刘家栋没出现,或许他就看不到这道温暖的阳光了,难道这是天意?李子剑心里也像眼前这泛着金光的洱海一样,荡起了涟漪。
“我的房子就在上面,正对着洱海,景色也不错,走吧,去我那坐坐?”
李子剑看了看刘家栋,一副不好意思的模样。
“走吧,别磨叽了,日出也看过了!”刘家栋搀扶着李子剑让他从绳子外把腿跨回来。
刘家栋的房子离这个码头不远,走路十分钟就到了。那是一栋两层的洋房,和周围用裸露的红砖和木头还有黑瓦建造的房屋显得格格不入,坐在二楼露天阳台的凉篷下,喝的却不是咖啡,而是茶。刘家栋问李子剑:
“你认为人生什么最珍贵?”
李子剑想了想,看了看刘家栋的洋房,说:
“钱?”
“不对,是真情!只有真真切切的情感才是最珍贵的。那些虚假的、掺杂着各种利益关系的情感不值得为之伤心难过。说实话,老弟,你刚刚是不是打算往洱海里跳?”
李子剑点了点头。
“幸亏你没跳,要不然就太不值了,不管是谁伤害了你,你想想,她对你有情吗?她对你有爱吗?没有!而且,她一直在欺骗你,说的都是甜言蜜语,其实是口蜜腹剑。”
刘家栋给李子剑的茶杯倒满后,往茶壶里加了开水,接着说。
“老弟,别怪我说话不好听,但我说的都是实话,你要看清楚一个事实,男人没有经济基础,女人凭什么跟你在一起,就算你长得帅,女人也只会因为一时新鲜跟你短暂的在一起,一旦新鲜感没了,马上翻脸不认人,转身就投入别人的怀抱了。你要记住,金钱买不来感情,但是金钱是感情的粘合剂和润滑剂。”
刘家栋这番话完全是为了劝李子剑,并不代表他本人的价值观,而且有些地方有自相矛盾之处,但李子剑听得津津有味,因为在他眼里,刘家栋是功成名就的大老板,而且,他现在所处的这栋风格迥异的别墅就代表了他说话的分量。
“老弟,你跟我说实话,你选择轻生是不是因为爱情出了问题?”
李子剑又点点头。
刘家栋突然生气,将手中的茶杯往地上狠狠一摔。
“你能不能不要像娘们一样就知道点头,像个爷们一样大声说话行不行?”
李子剑吓了一跳,这时的他还看不出刘家栋是故意装作很生气,连连说道:
“是!是的!”
“这才像话!你是男人。来,今天,我们不喝茶了,喝酒!不醉不休!”
“栋哥,还是喝茶吧!我不会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