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家栋个子不高,总是理着平头发型,相貌平平,看上去很和善,但说话做事从不拖泥带水,有着独到的眼光。他在山东积累了第一笔财富,当别人听说山东金矿最多,都跑到山东去淘金时,他却独自来到云南,当大家闻风赶到云南时,他又把淘金的设备不辞辛苦地转移到了新疆,这一系列的决策都让他抢占先机,勇敢地做了第一个吃螃蟹的人,也吃到了最多最大的螃蟹。而当所有人都潮水般涌向金矿场时,刘家栋又逐渐从淘金中抽身,将资金投向酒店、交通、零售、房地产开发等领域,他如同一面旗子一样能跟随市场的风向标。果然,没几年,各地政府都纷纷严厉禁止私自开采金矿,即使像栋梁矿业这样合法注册的企业,也很难拿到采矿权,刘家栋恰到时机地将资产从采矿业中全部抽离出来。成为亿万富翁的刘家栋生活水平自然是优越的,但和他的经济实力相比,他的消费习惯是比较经济的,他从不刻意的追求奢侈,他的左手上戴着的这块石英手表还是十年前去香港旅游时买的,按照现在的市场价也不到一万块,而李子剑的那块金色的手表花了超过二十万。而盖在刘家栋这只手表外的白色衬衣虽然是找枫城市的高级裁缝量身定做的,却并不是什么名牌,就像他在生意上的决策总是那么合适一样,他穿衣也讲究合适,买的衣服,即使是名牌,也未必合身。刘家栋若是独自走在街上,完全就是一普通市民,根本看不出他是个亿万富翁;而李子剑走到街上,那张精致的五官,仔细打理过的头发,讲究的名牌西服和亮的发光的皮鞋,加上他如今骄傲的眼神和自信的步伐,不管走到哪都会吸引不少人的目光。
李子剑离开时,刘家栋叮嘱他说:
“记住,要小心,像你二十多年前那样。”
金都县公安局大楼二楼的会议室里,欧阳、徐坤、古月、陈平四人正在召开相思子中毒案总结汇报内部会议,会议桌上,欧阳和古月相对而坐,徐坤坐在古月旁边,陈平站在白板旁,随时准备根据会议情况往板上增减线索。
“古月、徐坤,你们先汇报情况。”
“欧队,这是我们昨天在广东与郑丹谈话过程的笔录和录音。”
古月把资料交给欧阳,欧阳放在一边,说:
“你先口头汇报吧,挑重要的说。”
“郑丹说出了一条很有价值的信息,李子剑199年夏天去过云南。”
“9年?”欧阳疑惑不解。
“是的,我当时也很疑惑,这比黄家村案整整早了两年。”
“确定是9年吗?
“郑丹很肯定。”
“她有说李子剑为什么去云南吗?”
“没有,她也不清楚,李子剑说是去云南散心。”
“接着说!”
“根据郑丹的口供,李子剑性格内向,沉默寡言,而且似乎不喜欢孩子,连他的侄女李姝彤他也很少带她一起玩。”
“我想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李子剑才没有生孩子。”徐坤补充道。
“没想到他现在却能说会道,变化真大!”陈平说道。
“人会变很正常,对于我们来说重要的是要找到变化的原因。”
陈平在板上画了两笔后说:
“会不会是这样,李子剑本来就不喜欢小孩,当听说李姝彤不是李子锋的孩子时,他失去理智,他不允许他们李家有这种身份不明的人存在,于是下了死手。”
“不对,孩子并不是矛盾的关键所在,最根本的原因是李子锋怀疑郑丹和廖小江有私情,以李子锋和李子剑两兄弟之间的关系,李子锋很可能跟李子剑说过,对于郑丹和李子锋,你觉得李子剑是相信郑丹还是相信李子锋?毫无疑问是李子锋,所以,为了维护李子锋的尊严,李子剑对郑丹痛下杀手。”
“对郑丹?”古月和徐坤同时说道。
“对,我认为李子剑真正痛恨的人是郑丹,至于为什么会杀李姝彤,这一点我也还是想不清楚,看起来也不像是误杀。我先看看古月的笔录,陈平,你把我们今天的情况和他们两说说。”
欧阳坐在原来的地方开始看起笔录来,其他三人怕打扰欧阳,走得离欧阳远一点,来到另一边的角落处开始讨论起来。欧阳也一直在想李子剑9年去了云南,92年下毒杀黄家村三人,为什么这中间隔了两年。突然,他的脑中出现一个令他自己都感到害怕的设想。
“如果是这样,那可就太遭了!”他自言自语道。
他把其他三人叫过来。
“黄家村案很可能不是李子剑犯的第一案,在这之前,更准确的说很有可能在他199年去云南后不久才是他犯第一案的时间。而且,从黄家村案的手法来看,作案手法非常成熟,不仅没有留下任何明显的线索,还掌握了提取相思子毒素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