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呀?”从门铃中传来声音,似乎是李子剑。
“李经理,我是欧阳,有事前来请教,不知道李经理是否方便。”
欧阳深知若是事先告知李子剑自己来访的计划,李子剑有无数个借口来婉言拒绝,可是现在人已经来到门前,李子剑绝对不会让他白跑一趟。
“欧队长?请进请进!”
铁门哗的一下自动旋转开来,欧阳和陈平走进院子,门自动关上。院子里,花木林立,层次分明,看得出是经过专人规划设计,并有人精心打理的,靠里边,有一处凉篷,下面摆放着咖啡色的圆桌和座椅。
“欧队长,陈警官,什么风把你们二位吹来了?”
“不请自来,请原谅!”欧阳说。
“哪里的话,欧队长能来,我高兴还来不及,二位请里面坐。”
欧阳和陈平换上拖鞋来到客厅,厅中宽敞明亮,米色的沙发置于中央,沙发正对着的墙上挂着两幅欧洲的油画,沙发一边是造型奇特的置物架,上面放了各种花瓶、玉器、石器等,沙发另一边是一套古树做成的实木桌椅,上面摆放着刻有精美花纹的茶具,靠墙坐的人正对着那些玉器和瓷器。好一个中西结合的典范!
陈平看着这宫殿般的房子,两眼放光,心中羡慕不已。李子剑请欧阳和陈平到茶桌旁坐下,按下烧水壶的开关,水开始加热,在烧水的声音中,李子剑问欧阳:
“不知道欧队长这次为什么事而来?”
“是这样,我们在审查金都县过去几十年中所有的案件卷宗时,怀疑二十七年前你堂哥的女儿,也就是你侄女的死不是意外,而是谋杀。”
李子剑听后,非常惊讶,楞了一下,说:
“不会吧?”
“千真万确!”陈平补充说。
“在重新检测后,我们发现导致李姝彤中毒的相思子叫昆明相思子,只有云南有。”欧阳停了片刻,注视着李子剑,接着说,“我听说李经理经常去云南,而且妻子也是云南人,不知道李经理有没有听说过昆明相思子?”
“没听说过,我去云南是去大理,昆明只是经过,并没有长待,所以也没有机会接触到欧队长说的这东西。”
李子剑说话依然不慌不乱,但是他说的这番内容有故意避嫌的成分。
“我记得上次和李经理聊天时,李经理说过全中国除了本省,外省中只去过新疆,怎么会把妻子的老家云南都给忘了呢?”欧阳马上发起攻击。
“是吗?我是这么表述的吗?可能我的用词有些问题,我当时是想说去外省旅游只去过新疆,因为我和我老婆去云南是去看望我丈母娘。”李子剑的反应很快,立刻就想好了应对的说辞。
“我们得知你丈母娘215年就过世了,可这之后,你和妻子还是每年都去。”欧阳步步为营。
“没办法!我老婆嫁得太远,老是想家,我只得每年陪她回去一趟。”
“看来李经理夫妻感情深厚!不过要说到去外省的目的,李经理去新疆恐怕也不是旅游,而是工作吧?”欧阳不依不饶。
这下把李子剑问得哑口无言了,虽然他表情还是很镇定,可是面对欧阳突如其来的攻击,他也想不出太好的应对之法。
“欧队长这么问是什么意思?”
“李经理别误会,我们是想问李经理或者贵夫人在云南有没有什么仇人,或者有没有得罪过谁?”
李子剑想了想,疑惑地说:
“没有啊,而且这和我侄女的死有什么关系?”
欧阳看看陈平,陈平立刻心领神会,对李子剑说:
“是这样,我们没有发现你堂哥李子锋夫妇有什么仇人,也没和谁有过经济纠纷,所以,我们来问问你。”
“在李姝彤出事前几天,你突然从新疆回来,据我所知,你工作的矿场虽然在1992年6月因为一起事故而停工,但1993年春天就重新开工,你也重新去新疆工作,而且产金量非常大,在这样日进斗金的时刻,你为什么突然跑回家?”欧阳问李子剑。
“本来这是家事,我不愿意跟别人说,不过你们应该早就知道了,既然你们又问起,我也没什么不能说的了!”
开水已经烧好,李子剑却忘了泡茶,他跑到沙发旁的柜子上拿了一盒雪茄回来坐下,掏出一支点上,深吸了一口,长长地吐着烟雾。
“两位抽的话自己拿,不用客气。”
李子剑伸了伸夹着香烟的左手,却意外从未扣扣子的衬衣袖口露出了一支金光闪闪的手表,那一道金光正好闪到欧阳的眼中,看来李子剑还是很喜欢金钱给他带来的享受。
“新疆天冷,我们矿场三四月份才开工,九月份正是产金的黄金时期,我之所以这时候回家是因为我嫂子郑丹打电话到我们所在的镇上求我回去。”
“求你回去?”欧阳问。
“对!给我打电话前一天,有几个人在我堂哥家打牌,打牌的过程中我嫂子去给他们送水果吃,其中有个人故意摸了一下我嫂子的手,我嫂子很快把手缩回,但什么都没有说,这一切被我堂哥看在眼里,当场就跟这耍流氓的打了起来,桌子都掀翻了,大家拦都拦不住。偏偏,耍流氓这家伙是我嫂子初中同学,以前追过我嫂子,我嫂子和我哥结婚之前,这家伙还向我嫂子说过让她别和我哥结婚,这事一直是我堂哥心里的一道坎,可我不知道他和这流氓后来为什么和好了,还在一起打牌。但这次事情之后,我堂哥就把旧账都翻出来了,跟我嫂子吵得不可开交,非得说彤彤是我嫂子跟那流氓生的。我嫂子没办法,只能打电话跟我说,我为了处理哥嫂之间的问题,第二天就匆匆赶了回去。”
“也就是说,是你堂嫂郑丹打电话给你你才从新疆回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