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

“别去看，他不是好人。”周涵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可在咖啡馆的时候，他明明和你们是一起的呀！”二人迅速乘坐直梯前往最高层，电梯门缓缓关上的那一瞬间，她分明在电梯间看见了范虎的衣角。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之前坐他的车出过意外，他当时是故意往栏杆和石柱上撞的，所以……”周涵赶忙解释道，“小姑娘，这个你拿着，一会儿咱们分开跑——”

他怎么会——他是一周目的周涵！怪不得，怪不得他会买两条项链。

娄枫低头看了一眼他递过来的礼物袋子，迅速确认了这个事情。

“周涵。”娄枫踮起脚尖，平视周涵，她的手指冰凉、脸色惨白，连早上画的口红也掉色掉得差不多了，“这次你得听我的。”

“你认得我？”

“别废话，这件事我比你清楚，你不能再让我功亏一篑了，”电梯已经从四楼往五楼升了，“一会儿电梯门一开，你就立即按关门键，下到一楼去报警，说这边有人持刀故意伤人。”

三秒——

“你听懂了吗？”

两秒——

“可是——”

一秒——

“没有可是！”

电梯门大开，娄枫一把将周涵推到电梯最里面按下关门键，然后自己跑出了电梯。

她听到了隔壁安全通道楼梯间里细碎又沉重的脚步声，了然于胸——范虎必定是通过楼梯间来赚取时间差，确定楼层后迅速跑上来的。

他的脚步声近了。

娄枫掏出手机，给妈妈打了个电话。

咚咚咚——

“嘟……嘟……嘟……”

咚——咚——

“喂，丫头什么事情呀？妈妈今晚可能要——”

“妈妈，我要提前祝你生日快乐了呀！”

咚——

她将手机摔向范虎，然后在他掏出那柄匕首的时候，猛地撞上了匕首并死死地抱住了他。

手机四分五裂地躺在地上，她的血惊起了商场里一片尖叫声，与此同时商场外传来呼啸的警笛声。

如果有一个人必死，那么那个人必定是我……因为我没有时间了呀……倒霉蛋周涵，我要回家了，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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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月13日，周涵从派出所做完笔录出来，整个人颓废了一个度，胡子拉碴，白色衬衫上还沾染上了血迹。

“涵哥！”邱慧林赶忙迎了上来，她双目中的担忧并不作假。

“你是不是一开始就知道，他喜欢你？”

“谁？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杀人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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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您怎么又替娟娟阿姨值夜班！哥哥不在了，我就只有您一个亲人了呀，您还不爱惜自己嘛！”娄枫看着躺在病床上刚刚转醒的母亲，又恼怒又心疼。

“乖丫头，她这不是有事儿嘛！”姜敏毓女士打哈哈，转而转移话题，“对了，昨晚你给我打电话，是要说什么的来着？什么快乐？当时太吵我没听清楚。”

娄枫蹙眉：昨晚？昨晚喝酒去了，哪里打过什么电话……

“害！那肯定是祝您生日快乐的嘛！今天是您的生日，您又忘了吧！”娄枫偷瞄了一眼手机上的日程，越说这话越有底气。

“小枫！刚刚前台有人给你送了个东西过来！”门外的护士姐姐突然喊道，“喏，给你。”

娄枫低头看了看，“什么啊，这是？”

是项链，一条鹤望兰的项链。

“丫头，是什么呀？”

“哦哦！是送您的生日礼物！快看看，喜不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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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你刚才说死者叫什么？！”

“李斐啊，怎么？你不认识？我看你哭得那么伤心，还以为你们俩是兄妹呢！”

周涵蹙眉，“不应该是……娄枫吗？”

大哥挑了挑眉，“怎么？你还认识小枫？”

“大哥，你认识她？”

“认识啊，她哥原来是我们同班同学……你找她有事儿？”大哥的表情瞬间严肃了起来。

周涵赶忙把手上拎着的礼物盒递了过去：“没、没什么事，就是她的礼物盒落我这儿了。”

大哥把礼物盒接过来扫了一眼，说道：“应该是给她妈妈的生日礼物吧。”

“对对对！就是生日礼物！”

“她现在估计在医院陪她妈妈，我去给送一趟就行……没事了你就赶紧走吧？”

“好、好的。”

娄枫这个名字在他嘴边徘徊过千百次，最后都被他咽回了肚子了。

那个娄枫，是她，又不完全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