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手抚着贾瑛的头发哭道:“我的玉儿,你怎么受了这么大的罪啊!你这混账老子是怎么下得去这般毒手呢?”
贾政听了,只好陪笑道:“这畜生胡作非为,我也只是小惩大诫,让他受到一些教训罢了。”
“小惩大诫?人都打成这样了还说是小惩大诫!”贾母勃然大怒,“当日你老子就是这样教训你的吗?我也看出来了,你是嫌弃我们娘几个了,巴不得离了我们才好。
二太太你也不用哭了,赶紧收拾收拾,明儿我们就带着宝玉回金陵老宅去,免得在这里碍眼!”
贾政听了,吓得连忙跪倒在地:“母亲大人如此说,贾政真无立身之地了!”
贾母啐道:“分明是你先让我没有立身之地的!
我也知道今天你为什么会发这么大的脾气。
就是因为赵姨娘的事没有遂了你的心意,你就拿到宝玉身上撒气。我告诉你这件事都是我的注意,你有什么气就冲我来吧!”
王夫人和凤姐等听见老太太的话都吓得面上失色,幸亏下人们都避开了,并没有外人听见。
“母亲大人误会了,儿子并无此意啊!”
贾政跪在地上,连连叩头不止。
贾瑛心道:看来老太太是真疼我,为了我,连老爷的面子都不顾了。
凤姐见不是事,连忙劝道:“老太太先别生气,气坏了身子也不好。再说了宝玉受了这么重的伤,还是先送回园子里找大夫治伤再说吧!”
贾母听了连忙道:“是我气糊涂了,你们赶紧把宝玉送回去养伤。”
凤姐就让人抬过一张软塌,让贾瑛趴在上面,命几个小厮抬着贾瑛送回了怡红院。
贾母和王夫人等人也跟着去了。良久,贾政才敢起身,他回到书房里长吁短叹不已。
贾母最后的一番话也点醒了贾政。他今天之所以会发这么大的脾气,虽然有贾瑛自身的原因在里面,但是更大一部分原因也是因为赵姨娘的死让他肚子里憋着一股邪火,贾瑛的事情不过是他借题发挥罢了!
贾政醒悟以后,顿时冷汗淋漓,愧疚难当。
贾瑛做戏就做全套,一路上装作昏昏沉沉地样子,也不睁眼,任凭小厮们将自己抬回怡红院。
袭人和晴雯等几个大丫头,早上送贾瑛出园子后就一直在房里做女红,并不知道贾瑛挨打的事,现在突然看见贾瑛浑身是血昏迷不醒的被送了回来,全都吓得不知所措。
凤姐看见袭人慌张的样子就道:“你们二爷在外面惹了祸,老爷生气了,就教训了一下,又不是第一次这样了,你们怕什么还不赶紧帮忙把你们二爷扶到床上趴着。”
袭人听了凤姐的话,这才清醒过来,赶紧扶着贾瑛趴在床上。贾瑛装作昏迷不醒的样子,把几个小丫头心疼的眼泪直流。
贾母和王夫人不放心贾瑛的伤,再三再四地叮嘱袭人几个要小心伺候,这几天就让贾瑛好好休养,千万不要让不相干的人惊扰到了。
袭人等赶紧应承了。
凤姐和李纨两个怕贾母太操劳了,就就劝贾母回去休息。贾母放心不下,非要等到
张太医来开完药方才肯走。
那料想等了半天,林之孝家的进来回话说张太医并不在家,而是被招进宫里去了。
贾母怒道:然张太医不在家就算了,怎么不请了胡太医过来?”
林之孝家的回道:“老太太,不但张太医不在家,就是胡太医也不在家。小厮们满城都请遍了,现在神京所有的医生都不在,听说都被顺天府和五城兵马司的人一块请走了!”
“胡说!”王夫人道:“又不是哪里闹瘟疫了,官府里的人将全城的医生都请走干什么?”
林之孝家的摇头道:“那奴才就不知道了。”
贾母焦躁道:“官府好端端的又生了什么幺蛾子,宝玉的伤又该怎么办呢?”
众人也都不知道说什么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