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月玲珑就凭着这一曲“雨霖铃”争得了花魁第一的盛名。
贾琏和陈千户听得如醉如痴,贾瑛也不禁击案叫绝。
陈千户拍着贾瑛的肩膀道:“今天能够听到月姑娘破例连着唱了三首曲子,真是死了也甘心了。这里要谢谢小兄弟了,没有你,我也没这耳福。来,哥哥敬你一杯!”
贾瑛陪着陈千户饮了一杯酒,心想这个月玲珑还算识相。也不枉了我抄了别人的词作来赠送她。既然她这么喜欢纳兰容若的词,干脆我就成全她,多送她一首。
于是贾瑛笑道:“月姑娘,既然你如此喜欢这首小令,我无聊时还写了一首,干脆也送与姑娘吧!”
月玲珑惊喜道:“真的吗?还请贾公子赶紧写出来让小女子拜读一下。”
这时砚台里墨汁已干,月玲珑挽起袖子,在砚台里滴了几滴清水,亲自动手磨墨。
贾瑛等月玲珑磨好墨,提前笔来,在纸上先写上“玲珑姑娘雅正”几个字,月玲珑连忙谢了。
贾瑛接着写下词牌名“浣溪沙”
月玲珑轻轻念道:“谁道飘零不可怜,旧游时节好花天。断肠人去自经年。
一片晕红才著雨,几丝柔绿乍和烟。倩魂销尽夕阳前。”
贾瑛落了款,轻轻吹干墨迹,递与月玲珑道:“还请玲珑姑娘指正!”
月玲珑接过这首“浣溪沙”后,又从头读了一遍,再拜道:“贾公子真天人也!玲珑敢说,单以词论,两宋以来,唯公子一人!”
“玲珑姑娘过奖了,实在是愧不敢当啊!”贾瑛被月玲珑如此吹捧,任是脸皮厚如城墙,也有点承受不住,只好连称不敢。
贾琏笑道:“既然如此,玲珑姑娘何不把这首词再唱给我们听听!”
月玲珑点头称是,果然把这首“浣溪沙”唱了一遍。不同的词作曲调也不一样,这首“浣溪沙”又不同于刚才的“蝶恋花”,曲调清越激昂了许多,别有一番情调。
“好好好!月玲珑月姑娘果然名不虚传啊!”贾瑛等人来没来得及鼓掌,门外忽然传来喝彩声。
屋里众人正在诧异,门外面已经闯进一群人来。为首的是一位年轻公子,大约一二十岁年纪,锦袍玉带,眉目清秀,脸上自带着一股傲气。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擅闯别人的房间?”陈千户拍案怒道。
那年轻公子却似乎没看到陈千户一样。瞧着月玲珑笑道:“久闻月玲珑姑娘花容月貌,歌声动人,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月玲珑淡淡道:“不敢当。请问公子何人,为什么不经通报,就要做那闯门恶客?”
年轻公子笑道:“是我不对,唐突佳人了。主要是玲珑姑娘的歌声太动听了,让我等情难自禁啊,我这里给姑娘赔礼了。”
说着话,这位年轻公子冲着月玲珑深深一揖。
月玲珑还没说话,贾琏和陈千户脸色都变了。这位公子面对着月玲珑,嘴里说的很客气,但是瞅都没瞅他俩一眼,这简直是却全然没把他们两个放在眼里。
贾琏皱眉不语,他虽然不认识眼前的年轻公子是谁,但是却也知道神京本是藏龙卧虎之地,能跑到闭月阁来厮混的绝对不会是一般人,自己还是先忍耐一下,弄清楚对方的底细再说。
可是陈千户却是个粗人,他正听月玲珑姑娘唱的小曲如醉如痴,忽然被一群恶客打扰,而且对方还对他如此轻视,这让陈千户怒不可遏。
他用手一指房门:“既然知道自己不受欢迎,那就请出去,不要打扰了我们的兴致!”
年轻公子一皱眉头,看着陈千户道:“阁下何人,我正在和玲珑姑娘说话,你又插什么嘴!”
陈千户怒极而笑:“在下北镇抚司千户陈卓,这两位是荣国府上的公子,我们和月姑娘聊天说话,阁下冒然登门还口出狂言,还请问阁下是哪位?画出道道来让我们听听!”
“吓死我了!”年轻公子故作惊恐状,“原来这里还有两位国舅爷在呢,真是冒犯了。我们几个可都是无名小卒,身份吗,不说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