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要求可不低啊,柳永当年写的词曲可是风靡一时,有着‘凡有井水处,皆歌柳郎词’的说法,现在江南一代还有青楼歌妓逢清明祭柳永的风俗。后人又有几个敢和他比?
月姑娘出这个点子就等于明面上拒绝见客了,那不知道还有没有人愿意试一试呢?”贾瑛道。
贾琏道:“所谓‘文无第一’,读书人又有哪个不自命不凡?自从去年月玲珑月姑娘立下这个规矩后,神京里就有很多读书人甚至一些词林高手自持才情,跑到闭月阁来献词。”
“结果如何?”
贾琏笑道:“直到今天还没有一个人请得动月姑娘亲自作陪。”
贾瑛皱眉道:“既然月玲珑姑娘从不肯轻易出面,那这里的生意为何还如此兴隆呢?”
陈千户笑道:“这你就不懂了。天底下的男人大多都是贱骨头,月姑娘越是不轻易露面,上门的客人也就越多。大家都想着月姑娘不肯见别人,却不见得不肯见我,万一那天月姑娘和我对了眼,那不就是财色兼得了吗。”
贾瑛心道:“这其实就是玩饥饿营销这一套。想不到这月姑娘居然如此聪明。”
“既然月姑娘有这个规矩,看来我们今天也是无缘得见了。”陈千户惋惜地说。
贾琏笑道:“陈兄说笑了,别人见不得我们却一定见得。好歹我也是她义兄,这点面子玲珑姑娘还是要给的。”
陈千户大喜:“那太好了。我还是花魁大会时远远地见过月姑娘一次,当时可是连着几夜梦里都是她,原想着这辈子都再也也没机会见到她了,想不到今天能得偿所愿。这里还要多谢贾兄。”
贾琏笑道:“你我兄弟原本就要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举手之劳又何足挂齿?来人呢!”
老鸨笑容满面地走进室内:“贾公子,还有什么吩咐吗?”
贾琏也笑道:“妈妈,劳烦你去问一下月姑娘,就说我今天陪着最好的兄弟来拜访,她要是愿意的话,还请移驾一叙。当然了,要是月姑娘不方便见面也是无妨的,千万不要勉强。”
老鸨笑道:“家公子太客气了,别人不敢说,既然是贾公子发话了,我想月姑娘一定愿意来见一面的。”
贾琏道:“麻烦妈妈传话了。”
老鸨连忙道:“不麻烦,不麻烦!我这就去!”一边说一边急匆匆的去了。
贾琏笑道:“来,我们喝酒,月姑娘一会儿就到。”
三人又饮了几杯,功夫不大,只听环佩叮咚,幽香袅袅,外面有脚步声传来。
贾瑛见陈千户立刻整理仪容,并正襟危坐,以期给月姑娘留下好印象。心里暗暗好笑,却也好奇这月姑娘到底能出色到什么地步,就能让陈千户一个糙汉子也如此紧张。
只见一个十一二岁的清秀小丫头挑起门帘,从外面款步走进一位窈窕佳人来。
此女大约十五六岁年纪,一身鹅黄宫装,一头青丝如染,加上眉目如画,肌肤胜雪,行动间婀娜多姿,确实是一位绝色的佳人。
贾瑛不觉暗暗点头,想不到青楼里竟会出如此人物。此女几乎不在薛琳二女之下,难怪会让这么多王孙公子痴狂。
“玲珑姑娘,快请坐!”贾琏连忙跳起来。
“是是,月姑娘请上座!”陈千户也赶紧起身。
贾瑛见他们两个如此客气,自己也不好独坐,只好也站起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