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为什么？”

方云瞥了眼曾生：“既然你觉得已经没什么事情能瞒过我了，为什么还要在我的面前打马虎眼。”

“那好，我就明说了，你到底帮还是不帮？”

“我还是那句话，不做糊里糊涂的事情。”方云说道：“我怎么知道，我所做的决定，是否会对我或者我的亲人有什么影响。”

“这只是我与他的私人恩怨，你既然肯帮他的忙，为什么不肯帮我的忙？”

“利益。”方云直接了当的回答道。

“他能给你的，是避免你家人逃过大劫，避过死难，而我同样能给你的家人强大的生命力，让他们想死都死不了。”曾生毫不吝啬的说道。

“不一样，他掌握的死，是命里本就该有的，而你给的生，却违反了自然的法则，我只想让我的亲人平平凡凡的度过此生，而不是人类当众的异类。”方云冷静的说道。

曾生笑了：“我真的搞糊涂了，你在与死神交易的时候，我原本以为你与那些凡人一样，逃脱不了凡人的欲望，可是此刻你又拒绝我的提议，让他们做平平凡凡的普通人，如果他们能长命百岁，陪伴你左右，不是更好吗？”

“如果如冰还是普通人，百年后他归西离去，你是否会为他悲伤？”方云看着曾生，认真的问道。

“我会，他是我第一个人类朋友，也会是唯一个一个，他与那些普通人不一样。”

“这种悲哀只要我一个人来承担就好，我不想我的亲人也如我这般，受着永世的悲哀，你们作为神，是无法理解那种痛楚的，生离死别远比你们追求的强大更加深刻。”方云黯然说道。

看着自己的亲人，一个个的离开自己，看着他们逐渐的在岁月中消逝，那种伤痛，是曾生所无法理解的。

生命之神从未经历过这种事，因为作为上位主神，他们永远是高高在上，即便是对待自己神系内的神祗，他们也未曾有过一丝怜悯。

就如当初的大魔神，可以轻易的将兽欲之神抹杀，对他们来说，下位神不过是让他们站在最高处的一块砖头，缺少了一块对他们来说，不会有任何影响。

就算是他们亲手创造的神魔，都只能算是玩具，他们那已经违背了自然的力量，完全可以无限制的创造出神魔，这就是可怕的上位主神，他们的存在本身，就已经超越了自然规则。

而作为上位主神中，神力最为浩瀚的生命之神，她更是如此，方云那浩瀚的仙力，对曾生来说，可能连沧海中的一滴都算不上。

方云看了眼曾生：“就算是你与死神，能够让我的家人逃过劫难，让他们永生不死，可是他们的后人呢？你能确保方家的每个族人，全都永生不死吗？”

“当然不可能，如果一个族群只会生不会死的话，那么所带来的，将是最大的劫难，整个世界的劫难。”

“是的，我也很清楚这样的结果，所以就算是我，也不会容许自己的族人，威胁到这个世界，我能让他们在普通人中风调雨顺即可，至于后人，自然有后人的福祸，我管不了那么久远。”

“那你到底要怎么样，才愿意帮我？”曾生有些恼了，从他们最初见面，曾生就一直保持着凡人的形态，就是表明了态度，希望与方云和平的方式商谈，她愿意付出最大的代价，换取想要的结果。

“我什么都不要，你也什么都给不了我。”方云没有再看曾生。

“你真的什么都不要？”

方云沉静了半饷，又回过头来：“倒也不是不能商量。”

曾生顿时笑了起来：“果然还是人类，面对一个主神的时候，还是免不了动心中的贪欲。”

方云同样笑了，笑的更加玩味，意味深长。

“我要答案！”方云的脸色瞬间变得严肃，眼中的目光不容反驳拒绝：“我想要解开我心中疑惑，我想要所有的答案，所有你能告诉我的答案。”

“有些东西，我不能说，你也不能听！”这是曾生第一次拒绝方云的要求：“这是我唯一无法付出的代价，也是你无法承受的代价！”

“为什么？”

“因为神禁！！”曾生凝重的说道：“这是万神共同设下的神禁，就算是我也无法违逆的至高规则，言者必死，闻者必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