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已经不是人们第一次听到钟声,可是每一次都会令人感到心惊胆战,普通人早已躲回自己的家中。
地面在颤栗,天空的炽日也被乌云遮蔽,这种令人心寒的阴暗,让所有人都不由得怀念起太阳的光辉。
他们宁可被炽日烧灼皮肤,也不愿被这样的黑暗蒙蔽心神。
而逆水城中的守护者以及普通的守城军,也开始了他们各自的行动。
一万守城大军,从洞开的城门中鱼贯而出,风尘起扬的冲向沙漠的深处。
这些守城士兵并没有精锐的武器与装备,可是他们对于应对这种局面,显得老道熟络,他们比那些新兵更懂得,如何压制心中的恐惧,即便明知道他们此行凶多吉少,可是他们依然没有迟疑停顿。
因为背后就是他们的城池,背后就是他们的父母孩子,杀意冲天而起,策马扬鞭呼啸着冲入沙暴的中心。
而另一方面,逆水城的守护者,也开始了自己的守护行动。
在议事大厅中,十几个脸部被裹布遮住的守护者,分坐在圆桌前。
他们是这片土地的管理者与守护者,他们的先辈从几万年前,就一直的守护着这片土地,他们有着丰富的经验,应对这种情况。
虽然无数年的岁月中,总有那么几次近乎绝望的战斗,可是最终还是被他们顽强的击退了邪神。
不过逆水城周围上百座的城池就没有那么幸运,虽然每个城池,都有着自己的守护者组织,可是不是每次的战斗,都可以侥幸的获胜。
一次的失败,就等于灭族屠城,没有人能够承受哪怕一次的失败。
时至今日,原本繁华的城池交通,如今已经只剩下寥寥两三座城池,苦苦支撑度日着。
“是谁?”一个守护者开口问道,他的声音低沉而沧桑,目光也冷静的多,他的语气里更多的是质问:“到底又是谁在召唤邪神?我原以为拜火教的分教被摧毁后,就不会再有人再在这片土地上召唤邪神了,为什么十年前的景象再一次出现?”
十年,逆水城已经安然的度过了十年的岁月,所有人都以为,逆水城将不再遭遇蒙难,可是这种令人惊恐的厄难再次降临。
“长老,是俄北!”另外一个守护者站起来:“原来他一直是拜火教分教的教徒,他在三十年前,便伪装成守护者,而在今日我们突然发现了他的身份,可是当时他已经不在家中,我们在他的家中搜出了这个。”
守护者长老接过那个守护者递来的一卷竹简,只是当他的目光落在竹简上的图案的时候,心头却是猛的一沉。
“他想干什么?”守护者长老的心在抽动,他的声音在咆哮:“他疯了吗?”
“拜火教的教徒,本来就是一群疯子,十年前的那场歼灭行动,本就该扫尽一切余孽,只是长老您说这片土地上的血已经流的够多了,如今……”
“够了萨特!”守护者长老怒喝一声:“我太清楚你的想法了,你想要流更多的血,因为你的守护神半神血煞者,还未给你提供足够的力量,你需要更多的鲜血献祭。”
“长老,您的守护神半神骨骸者还不是也要无数的骸骨堆集献祭吗?”那个叫做萨特的守护者愤怒的反指责道。
守护者长老听到这句话,一批过坐回椅子上,低落的说道:“如果可以,我希望永远都不会再借用骨骸者的力量。”
“各位,我们聚集在此地,不是为了相互的指责,在座的大多数人,都借用过堕落邪神的力量,可是各位既然能够看清自己的道路,为了守护自己的亲人而挺身而出,那就说明诸位与那些堕落者不同。”
这个守护者的声音显示他是个女人,即便裹布将她的脸遮住,也遮不住那双如媚如娇的眼神。
“萨瓦说的对,我们现在是来商量对策的,如果让俄北召唤出真正的邪神,那我们将无力抵抗。”
就在这时候,门外匆匆的跑进来一个士兵:“报告各位大人,前线传来消息……”
“说。”
“亚都撒将军率领的一万铁骑全军覆没,在逆水城以南一百里处的厄兆中,散发出血色光辉,异象显示邪教徒召唤邪神成功。”
嘭——
大厅中茶几破碎的声音,所有的守护者全都惊呼的站起来:“怎么可能……这才过了半个时辰……怎么可能这么快?”
“或许……或许不只半个时辰……”萨瓦的身体在颤抖,她的目光混乱难明,语气里透着几分绝望。
“萨瓦,你把话说清楚。”
“俄北这几年,一直在研究幻象魔法,而我们从未在意过他这方面,或许我们先前看到的平静,都只是海市蜃楼而已,难道诸位没发现,从昨天开始,吹向逆水城的风沙就已经变得尤为急促吗,这明显就是不正常的异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