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将傍晚。
杨坚练般若掌几乎废寝忘食。
般若掌乃少林七十二绝技之一。
一掌下去。
般若移行内脏大伤方可卧床静养3年便可痊愈。
香气四溢的饭菜小杨坚也顾不得吃。
看着杨坚的小脸消瘦不少。
智先。
带点心疼的说。
“那罗延,我知晓你很想像你的父辈那样,将来做个杀敌立功的大将军,将军光是有匹夫之勇是远远不够的,大将军统率千军万马,靠的是文韬武略和运筹帷幄的大智慧,可是人的智慧是从哪里来的呢?它们都镶在圣贤书中,你不用心读书,光有武功,将来如何带兵打仗呢?”
杨坚自小听话懂事。
听完师傅的教导。
从此对读书上心了一些。
要他背诵的东西。
也都能背的出来。
细心的智先仍然感到若于习武相比小杨坚对读书仍缺一股刻苦专研的精神。
随着杨坚一天天的长大。
智先还感到一直在修行庵中过日子的他十分单纯。
并养成了一些优良习惯。
无论是学业还是武艺都打下一些基础。
太过单纯难成气候。
因为坊间是个充满血腥杀戮的天地。
对于出生将门里的男儿来说都是必须要直面的一门课程。
智先思前想后。
终于做出一个非同一般的决定。
在做功课之前。
智先对杨坚说。
“那罗延,你1岁了却还从未出过远门,为师想带你出去走走,去见见世面,你觉得如何?”
“好啊,师傅。”
杨坚一听。
特别的高兴。
“师傅,咱早就想出去瞧瞧这外间的景致了。”
智先想考考杨坚的智力。
用话试探道。
“咱怎么个走法呢?师傅为此想了很久,却想不出一个万全的好法子。”
杨坚一拍巴掌。
说。
“这有何难,各人带两件换洗的衣裳,各骑一匹马,边杆一摇不就出去了吗?”
智先说。
“外面兵荒马乱的,一个女子和一个小孩,骑着骏马肆意招摇,匪贼见了首先就会打坐骑的主意,同时还不知会遭遇什么更可怕的事呢。”
“师傅,那就不骑马,走路吧,外面不是有驿站吗,走累了就住驿站,蓄足了劲咱再走,对了,咱们还可以到佛寺借宿,我不就是在佛寺中出生的吗。”
智先仍然摇着头。
“唉,那也不成啊,外面正闹春荒呢,况且好多地方都是前不见村后不着店,驿站和寺庙都不见得好找。”
“师傅那怎么办呢?”
杨坚没辙了。
“这样吧,那罗延,我们扮作一对逃荒的母子,这样就不会引人瞩目了,不过这么一来你可要做好吃苦的打算,你看行不行?”
杨坚。
迟疑了片刻。
说。
“装成逃荒的?”
接着说。
“那我就听师傅的,实在没别的法子,也就这法子行得通了,师傅能吃苦,那罗延也能吃苦。”
“好,为师等的就是这句话。”
说完。
智先就去杨家宅院那边和看宅子的总管交代自己要带小公子出门半个月左右的事宜。
第二天。
天未见亮。
这对母子就起身出门。
智先和杨坚各穿了一身破衣衫。
各人手里都拿着一根歪七扭八的咋看不起眼却很硬实的枣木棍。
此外。
智先还用锅底灰把杨坚的细皮嫩肉给遮掩住。
自己挽着一支破旧的藤编篮子。
篮口用一块破布严严实实的封盖着。
从未出过远门的杨坚特别的开心。
嘴角微翘。
走路走在师傅的前头。
随着晨雾渐渐消散。
太阳慢慢升起。
他的好心情却反而逐渐低落下来。
按季节应该是仲春时分。
离开武川镇后放眼望去满目皆是一片荒原。
不仅见不到丁点的绿树绿草。
更见不到大自然浇灌的庄家。
杨坚。
顿时诧异的说。
“前几日咱见家门口的榆树都发青了,这里离家又没多远,怎么树却都是光秃秃的。”
智先。
说。
“那罗延,你再仔细瞧瞧,那一颗颗树的树皮是不是都被剥光了。”
杨坚忙问。
“没皮的树就不能发根升芽了吗?”
智先。
回答说。
“此乃当然,没了皮的树就如同人一样。”
杨坚看了一眼离他较近的树。
果然全是干枯发黑。
于是又问。
“好好的树,干嘛要把它的皮给剥了呢。”
“唉,还不是闹春荒勒,都被人剥去充饥了,连树皮都被剥去吃了,你看看这庄稼地里还能见到绿色吗。”
说话间。
一股料峭的西北风裹着沙尘迎面袭来。
师徒被风沙给迷住了眼。
过了好一会两个人才又边说边走的转换了话题。
渐渐的日头爬上周天。
两人正觉得口干舌燥之际忽见不远处有几间破败的茅舍。
智先说。
“那罗延,走,咱们去村里讨口水喝。”
师徒二人走进村落。
在一间茅草屋的门口占地。
破旧的门半开半掩着。
智先敲了敲木板门却无人应答。
她又敲了两下。
轻声的问。
“施主在家吗?打搅了。”
仍未听见任何的回应声。
智先只好推门进去。
一股腐臭气味扑鼻而来。
屋里黑黢黢的。
过了一会她才适应房间那幽暗的光线。
紧靠泥墙搭着一个土炕。
抗上则直挺挺的躺着一个人。
随她一起进来的杨坚一看大惊失色的紧紧的抓住师傅的衣襟。
“嘘,那罗延,别出声。”
智先拉着杨坚的手退出了屋外。
挨家挨户的大声着人。
村里有的大门挂着锁敲门没人应。
有的门虚掩着屋里也没人。
杨坚来到村边最后一户人家的门口。
突然看见只有一个老人闭着双目坐在一把椅子上晒太阳。
对远方来客视若无睹。
“老伯。”
杨坚刚开口。
老人就接了话头过来。
“你俩是来讨饭的吧,咱都好久没见过一粒粮了。”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智先双掌合十走了过去。
“老人家,您知道村西头第一家已经有人过世了吗?”
老者。
含着眼泪说。
“哪家的李阿婆已经过世3日了。”
智先。
又说。
“那咋还不下葬呢?春天了会闹瘟疫的呀。”
“姑娘,村里就剩我一人,咱老朽一个还干的动那样的营生吗。”
智先闭眼诵了几声佛经。
“这样吧老伯,我们一起动手施阿婆入土为安,如何?”
于是。
三个人各找来一个生锈的锹头。
在村路的旁边挖个土坑。
再去屋里把尸体裹上。
好歹安葬了阿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