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于飞选择了左手边的乱石堆,这一侧乱石林立,但似乎可以通到山顶。
“呼…呼…呼…”
急促的呼吸,胀红的脸,不断的攀爬让手也有些酸软,结果和刚刚一样,此路不通。
“你在逗我吧……”
这一侧并没有沟壑隔断,而是一块近乎垂直的石壁。
很显然,这险峰被虎痴族设计雕琢过,故意布置出这些障碍,令人绝望。
“时间过半啦!”
“不行就下来吧!哈哈哈哈~”
于飞调整呼吸,尽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他大汗淋漓,炽烈的太阳一点点抽走他的体力。
“那就再试一次!”
少年屏着一口气,再次回到原来的岔路口。
只剩一条路,这应该错不了了。
想来他运气也是极差,拢共三个方向,前两次都选错了。
这第三条路平顺的出奇,一阶阶铺好的石块直通封顶,没几分钟,一柄直插在乱石丛中的宝剑出现在于飞眼前。
“娘的,这波是逆向思维接逆向思维……”
确实,三条路,三个障眼法。
第一条路的沟壑藏在乱世中,从下往上根本看不见,乱石丛生的第二条路看起来最险,直觉告诉于飞,最难的,可能才是正确的路。
而事实上,最顺畅的那一条路,才是正确的路。
索性,宝剑就在眼前,拿上它安全下山,这一关就算过了。
“这…怎么拿不动啊!?”
任于飞怎么使劲,宝剑像是焊死了一般,卡在石缝里纹丝不动。
他不甘心的卯足劲又试了几次,还是不行。
“冷静,冷静……”
他真的累坏了,嘴唇都有些发白,身体几近脱水。
除了把压着宝剑的乱石挪走,没有其他办法。
到了这一步,没有放弃的道理。
他坐在地上,咬着牙玩命的试图挪动石块。
一次不行,再来第二次。
喘口气,接着来第三次。
指尖被磨出了血,他全然没有感觉。
终于,那该死的宝剑似乎松动了。
“啊!!!”
他将全身的气力汇聚在双掌之上,那宝剑总算从石缝中出来了。
他瘫倒在地,又笑又哭,这一吼,将所有的苦痛全盘倾泄而出。
“于飞!赶紧下山,时间不多啦!”
“好……”
他对着空气,小声回应宇辰的呼喊,用那柄剑支撑着自己站起来。
双腿不断打抖,还得揣着老长的剑,这下山之路着实不易。
每往下两步,他就得停下来歇歇。
相比速度,这会儿他只想安全的爬到底,而不是滚到底。
“给你……”
“不错,时间正好,第一关算你过了!”
“水……”
将宝剑扔到龙羽老大脚边,于飞便倒在了地上。
眩晕、脱力,还有说不出的苦楚,也许这就是成功的滋味吧。
“来,快喝水!”
“第二关……,啥时候开始…”
“马上。”
“行,来吧……”
“我睡了多久……”
“嘴疼不疼?”
“疼……”
麻药劲过,潇肃的虎牙和门牙都和他拜拜了。
“忍一忍,别舔伤口。”
“你不是说打了麻药不疼嘛……”
“少说话,否则更疼。”
元音一边收拾着用过的器具,随后摘下了口罩。
“元音哥,你的脸……”
“是不是很恐怖?”
“嗯……,不是,我是想说,你的脸怎么成了这样?”
摘下口罩,元音现出真容。
他的左脸颊,从下巴一直到眼角,一整个像是张充满褶皱的破布,很显然,是被烧伤的。
“我还是戴着口罩吧。别吓着你。”
“那倒不至于。我们族人,满脸脱皮和痣斑的大有人在。我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觉得,弄成这样,一定很疼吧…”
元音没有回答。
今天,第一次有人叫他哥,第一次,有人在意他疼不疼。
“这是怎么弄的?”
“以后再告诉你吧。走,回你房间。”
“好。”
“母亲,您还恨他吗?”
“当然。把你我母女二人就这么抛弃,我怎么能不恨?”
“他…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怎么,你很好奇?”
“嗯。抛妻弃子的人,现在却收养了别人的孩子,还是两个,我很好奇这是个什么样的人。”
女皇的眼神有些迷离。
谭静松,也就是祖爷爷,正是他的亲爹。
可惜,除了这个名字,他对父亲,再无其他记忆,连想象他样貌的素材也没有。
“无所谓了。一把年纪,这辈子怕是也再不会相见,收起你的好奇心吧。”
“可是…”
“那个女孩,我来管教。我倒要看看,谭静松的女儿,有几分成色。”
“好。母亲慢走。”
“还是叫我婆婆吧,女皇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