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北边海水管道的维护,云升,该司徒家负责了吧?”
“我们负责?海水管道不是一直由委员会维护的么?”
“谁让你们连工人都管不好,导致管道被破坏,这是司徒家的责任!”
圆桌上坐着八个人,云升是唯一个少年。
“海水淡化一直你段家的业务,工人则是周家统一调配,出了这样的事,我司徒家没找你们追究责任也就罢了,你们还要我负责善后?岂有此理!”
司徒云升情绪有些激动。
他年纪小资历浅,司徒家又正值权利交接之际,成了各大家族中的唯一软柿子,谁都想捏他两把。
“肃静肃静。我说两句。”
说话的中年男子一身浅灰色西装,不高却站的笔挺,利落的短发干净的脸,看起来忠厚老实。
“这件事,说到底还是工人的问题。而且,这次暴乱开了一个很坏的头,我认为我们应该统一战线,想办法镇压工人才是正事儿。”
“委员长,你这话说的好听,可管道总是要修的啊!四条管道停运三条,这样下去,水都没得喝了!”
“这……,云升,管道维修,你看是不是让司徒家…”
此人正是白人最高委员会委员长,李韬。
听上去,最高委员会委员长这个头衔,可以说是掌握着白人世界的生杀大权了。
“要我司徒家单独承担管道维修工作?这不可能。”
“啊……这……,主教,您看这事儿…”
“依我看,还是你们七个一同出力,以委员会的名义来善后吧。”
这个被委员长李韬称作主教的人,正是白人世界唯一宗教-能量教的领头人。
“可是主教,我欧阳家最近正忙着四处戒严,人手奇缺呀…”
“你的意思是,欧阳家不愿帮忙?”
“这倒不是……”
主教一开口,强如欧阳家族,也不敢不给面子。
越是扭曲的世界,宗教便越被需要。
能量教如日中天,信徒遍布白人世界,甚至大有蔓延到其他十一个族群之势。
没人敢跟主教作对,因为他的教徒实在太多了。
“那就这么决定了,你们一起出力,委员长亲自监督,尽快把三条管道修好。”
主教说完,戴好头冠起身离开圆桌,徐徐的走出门去。
“咳咳,各位,既然主教都这么说了,那……”
委员长话还没说完,七大家族便自顾自起身要离去,这事儿便算是定下了。
很显然,白人世界的秩序,跟动物世界一样,谁强,谁便是权威。
各大家族你方唱罢我登场,都想成为最强,都想掌控一切。
可怜的李韬扶了扶眼镜,收拾着面前的资料也准备离开。
对平民来说,他是至高无上的委员长,而在这圆桌之上,他只是一个被推到台前的傀儡,既没有权力,也没有尊严。
“这些个狗娘养的,合起伙欺负我!”
“主子稍安勿躁,我已经打点过主教,有他在,您还是能说的上话。”
“天天得看别人脸色,这我怎么忍得了?!”
“现在司徒家这块肥肉,人人都想尝一尝,在您坐稳这位子之前,还是得忍!”
委员会上憋屈的云升,回到家便大发雷霆。
这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少年,何时受过这样的气。
祖父掌权的时候,司徒家乃是白人世界最强的一股势力。
祖父撒手人寰,父母也早就离开人世,少年便顺理成章继承家业。
这么大的家业,觊觎的人比比皆是。
权力交接,内忧外患,此时正是司徒家最不安稳的节点。
“我查了查,工人的暴乱,多半是欧阳家煽动的。”
“欧阳振业这老不死,我早晚嫩死他!”
“主子,小心隔墙有耳…,现在,咱得舔着他才行。”
司徒云升最幸运的一点,便是有这管家苏杭。
他出生在司徒家,也长在司徒家。没有他的扶持,云升此时恐怕死好几回了。
“连在自己家里都放心说话了是吗!?”
“还是小心为妙,这种时候,草木皆兵,不得不防。”
“这些白眼狼!老头子在的时候,得了我们家多少好处?!一个个翻脸比翻书还快,白眼狼!”
云升气急败坏,随手抓起一个杯子,狠狠地砸在地上。
苏杭站着不说话。
这个二世祖,实在有些任性,到现在为止没有展现出任何领导者的风范和品质。
有一种人,永远不会停止对权力的追逐,永远不会安于现状,苏杭就是这种人。
对他来说,帮着新主子步步为营、扶摇而上,更像是一种兴趣而非责任。
自然的,对主子的不成器,他会不满。
他希望这个人和自己一样,冷静,理性,而不是现在这副样子。
“呦呦呦,谁惹咱主子这么生气啊?”
“姐,你就别打趣我了…”
“小姐,您来啦~”
“老苏,最近辛苦你了,这小子日子不好过,你也跟着受累了。”
“小姐哪儿的话,这都是我份内之事,司徒家就是我的家。”
脚踩高跟,一身干练的灰色套装,利落的短发点缀简约的耳钉,此人正是司徒家大小姐,司徒云曼。
“你啊你,都是做主子的人了,还摔摔打打,成何体统。”
“你快别站着说话不腰疼了。今天我可是受足了气……”
“特殊时期特殊对待,等位子坐稳了,自然就好啦~”
自司徒云曼进门时起,苏杭的眼神便不曾从她身上离开过。
翠羽眉,白雪肌,腰如束素齿如含贝,实在是芙蓉不及美人妆,水殿风来珠翠香。
“小姐,您不必担心,苏杭定会舍命护主子周全。”
“嗯,多亏你了。爷爷也交待过,要云升多倚仗着你,有你在我很放心。”
“对了,那小子怎么样了?”
“主子,已经让他开始学习必要的知识,相信很快便能为您所用。”
“什么小子呀?”
“没啥,姐,你忙你的,我跟老苏还有点儿事。”
“好小子,当了主子对亲姐也藏着掖着了是么?”
“哎呀,不是什么大事啦…,就老苏在外面找了个小子,跟我长的很像。”
“有这事??那我非得见见不成。”
“你们到底要干嘛!?!?!?”
“少废话,上刑!”
唰……整整一桶黄沙,从于飞的头顶淋下。
“说!旧石器族派你来干嘛!?”
“我是要去旧石器族,不是打那来的……”
“去旧石器族干嘛!?老实说,否则就再来一桶!”
这便是虎痴族的顶级“酷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