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所以母亲的名字叫司徒素芸是吗,于叔?”
潇肃很是疑惑,为什么连自己都不知道母亲的姓氏,于承志却知道?
“是。不过你最好装作不知道,你母亲不愿告诉你,自有她的深意。”
听于承志这么说,潇肃更是摸不着头脑了。为什么母亲要对自己的姓氏保密,甚至连自己的儿子也不能透露?
看着疑惑的少年,于承志补充道:
“以后兴许你能把这些事慢慢都弄明白,现在就先把它们放一边吧。”
随后便把桌上的食物和水塞进潇肃怀里,继续说道:
“老陈该等急了,去吧。”
潇肃接过东西,将笔交给于飞,起身向门口走去。
“谢谢你,于叔。”
“你指的哪一件?”于承志反问道。
“食物,写字,所有事。”
于承志也笑了,心领神会的点了点头。潇肃挥手向父子二人道别,随后径直走出房门。
片刻后,于飞出门探头张望了一阵,确认潇肃已经走远后把门关上,快步走到于承志跟前说道:
“父亲,司徒这两个字,我好像在哪见过…”
于承志自顾自继续打理着墙角的一堆破烂,头也不抬说道:
“不管你是在哪见过,都当作不知道就好,明白吗?”
于飞虽不懂其中缘由,却也认真的点着头。
虽然他能明显感觉到父亲对待潇肃和自己有些区别,倒也不妒忌不烦恼,也许是单亲的原因,他很早就懂得如何疏解自己的苦闷。
潇肃推开自家房门,将怀里的食物和水放在桌上。
他环顾四周,简陋的房子里却不见父母二人。他自顾自坐下,闷头想着什么,嘴里还念叨着:
“司徒…司徒?”
他像是想到了什么,起身跑向父母的卧室。
他没有开灯,在黑暗中趴下,把手伸进床底下摸索着。忽然他像是抓到了什么,卯着劲将那东西往外拽。
一个四四方方,有着精美浮雕和金属镶边的红木盒子。灰尘盖不住它的典雅,这明显是个贵重之物。
潇肃仔细的打量着,它曾经无意中见到母亲翻出过它,还遮遮掩掩的往里藏了什么。
“我倒要看看,里面到底藏了什么!”
潇肃心一横,伸手打开盒子上的扣子,一把掀开了盖子。
箱子里放着的,是一块洁白无瑕,圆润光滑的上等玉佩,穿在一条金丝线上,典雅华贵。
玉佩上刻着的,正是“司徒”二字。
潇肃不知此为何物,却也不妨碍他被这浑然天成的美玉惊呆。
谁能想到着破败不堪的房子里,居然藏着如此贵气之物,更想不到衣着朴素的母亲,居然拥有这样的精金美玉。
这玉佩上居然真的刻着于承志说的“司徒”二字。
什么样的人值得佩戴这样的饰品?他不敢想象。他见过的白人里,不管是掌管食物大权的胖子,还是那独霸一方的军官,都没有人佩戴如此之物。
他现在只能确定一点,母亲的名字的确叫司徒素芸,而这个父母三缄其口的司徒家,一定也不简单。
潇肃伸手轻轻碰了碰这玉佩,生怕将其弄脏。他想拿起这东西看个清楚,却又实在不敢。
正在纠结之时,门口一阵脚步声在逼近。潇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盒子关好,推进床底,起身理了理衣服后跑到外屋。
“母亲,你俩去哪了呀?看,于飞家借的口粮。”
“噢,去了趟祖爷爷那。辛苦你了小子。”
素芸一边回答一边去柜子取来水杯,三人都饿了大半天,是时候开饭了。
陈玄策在桌子前坐下,打开一块能量块自顾自吃了起来,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由于自己刚偷看了母亲藏在床底的盒子,少年不自觉的紧张起来。搓着手试探的问道:
“怎么了,父亲?”
“梓芽妮子病了。”陈玄策忧心忡忡的回答道。
确认跟自己无关,潇肃松了口气,又发现事情不对,立马警觉起来。
“谁?梓芽妹妹?!她受伤了?!是摔着了吗?我现在去看看!”
“回来!先吃饭吧。”
母亲叫住潇肃,示意其乖乖坐下后接着说道:
“我和你父亲刚从那回来。梓芽是病了,不是受了外伤,正发着烧呢,这会儿刚睡下。你先别去惊扰她,让她睡会儿。”
“可怜的梓芽妹妹…”
“谁说不是呢。”母亲接着说道:
“这么大点儿的娃子,就怕发烧。她说不清哪里难受,咱也看不出哪里不对,却能把脑袋也给烧糊,唉…”
“母亲,我们没有治发烧的药吗?”
素芸无奈的回答:
“怎么可能有呢。当年你发烧的时候,我和你父亲找遍了全族也翻不出一粒退烧药,还不是靠你自己硬熬过来,你忘啦?”
“那梓芽妹妹也能熬过去的吧?!是吗父亲?”
陈玄策嚼着干巴巴的能量块,咽了一口水回答道:
“不知道。妮子这回和你不一样,不止发烧,还一个劲出汗打寒颤。”
“会是什么病呢父亲?”潇肃急切的问。
陈玄策放下水杯,叹了口气,回答道:
“老头子说可能是脑膜炎,得有抗生素才医的好。”
“白人什么都有,肯定也有这个叫抗生素的东西吧父亲?”
潇肃虽不知道什么是脑膜炎,更不知道抗生素长什么样,但的确如他所说,白人什么都有。
“有也得愿意给啊。抗生素这种东西,我们要不来。”
陈玄策无奈的笑了笑,拿起能量块啃了大大的一口。
潇肃失落的坐着,不知该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