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今晚,还可以一起睡吗?
雪层里的东西并不强,苏明用顺手捡来的钝器直接砸死。
说不清那是什么东西,没有关节也没有皮肤……很光滑。
顶端只有口器,没见到眼睛。
“……又是怪物么?”
也顾不上多看,苏明得先把安小熙背起来。
任由她这样在外边,要不了一会就会出大事。
有武器加成苏明只会觉得有点冷。但安小熙和她姐一样,都是彻彻底底的普通人。
看这样子是爬出来自救结果没抗住。
回到找她时看到的车厢。
“……”
呼吸很微弱。但她还活着。
脸依然和苏明记忆里的青涩一致。和报纸上的样貌不同,叫自己姐夫也就是说……她是自己熟识的安小熙。
要么现实里的安小熙也来了。双人模式?要么这次真是游戏?真是复制?但如果要说是游戏,苏旭……那是刚决定给假如出生是小男孩的儿子取的名。
“噼里啪啦。”
燃烧的火堆传出焦味。苏明已经塞选过一遍燃料,但多半里面还是夹杂了些许塑胶之类的。
点燃香烟。
车厢门苏明用杂七杂八的东西遮住。里面有臭味或者说看着不舒服的东西也全都扔出去。
车厢窗户完好。擦干净点更能看清外边的光景。
和白天的高温截然相反,雪夹着雨。温差大的离谱,而且在这种雨夹雪里普通人很难不生病。
怪物。
藏在雪层下袭击安小熙的东西,很小。那种样子像完全没有皮肤,只是光溜溜有口器的无肢节动物。
整整一天。
除去寻找安小熙,苏明沿途也找过水和食物。即便再降低标准也很难找到多少一眼能用的。
只找到几个密封的罐头感觉能直接吃。吃完也能用来烧水。
“呼……”
总之,先把确定普通人吃掉应该也没事的罐头肉都弄碎让安小熙就着水喝。
她有自主吞咽的本能,应该没大碍。
摸摸她的额头,感觉有点烫。
这样下去不太行啊。
苏明一时半会也找不到合格没过期的药物。
“唔,好冷……”
“……”
她眉头紧皱,身子止不住发抖。已经盖了很厚的衣物,甚至苏明把身上穿的外套都给她裹着。
怎么整?退烧或者说感冒,得出汗?
苏明默默注视车厢顶部的路线图。
“商业广场-车站-龙云石庙。”
“……”
有很多地方苏明都有记忆。他在冬市生活了少说七年。
确实是冬市。
有很多搞不懂的,但眼下安小熙这情况……再不做点什么,搞不好她会越来越严重,直到休克。
“唔……”
不论怎么给她加防寒物,怎么搓手给她热量都没用。
列车是铁皮的,没空调要说能有多温暖不可能。就那样。
为了保证燃烧物产生的烟能出去,也不可能把车厢门全部封死。也许是因为进入后半夜,现在温度似乎又降低了。刚才只是出去拿点烧起来不臭也没太刺鼻烟雾的材料脸就冻的生疼。
没办法了。
这样烧着火堆用处有限。还不如自己的体温,握着武器有加持……自己的身体倒是很暖和。
11月13日。
后半夜。
安小熙醒了。
觉得有些喘不过气。感觉出了很多汗很不舒服。
远处燃着微小的火焰。但此刻感受到的温暖并非是火堆带来的。
为什么会光着身子?
为什么会被男人抱在怀里?稍稍思考之后,她立马就明白了。因为自己很冷,苏明是在传递热量给她。的确,非常温暖。
“……”
她能感觉到肚子挨着不该看的东西。只隔着裤衩。
双肩被搂住的,躯体之间几乎没有间隙。没一点点冷气能进来。
想开口说话,但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现状?
为什么自己会来这?
心跳莫名加速。越是细细体会,越是感觉很难为情。
“醒了?”
“……”
果然,贴的那么近,没法骗过去。
“你怎么在这的?”
“我……打算去高原地区旅游。”
“然后呢?”
“在高铁上眯了一会,再醒过来……就在这了。”
所以说。
果然是那样吧?
自己是被卷入了姐夫的奇异能力里。那时候是姐姐,现在是自己。
这也是姐夫的‘梦’。
“你来这多久了?”
“……三天。”
“……”
谈话暂时中断。
想必姐夫有很多问题要考虑。
“姐夫。”
“嗯?”
“这是不是……也是姐夫说的梦?”
“目前来看,是这样。”
“虽然没和我说过,但是……姐姐她们都是经历过这些事吧?没有失败的时候吧?”
“……没。”
“比起之前姐夫经历的,现在的会更麻烦吗?”
“暂时只是天气和获取物资有点困难。其他还好。对了,你感觉有哪不舒服吗?”
“……”
有。
感觉热过头了。胸口和下半身毫无间隙的贴近,呼吸都能清楚的感受到。
“……有点口渴。”
“喝这个,用罐头当锅烧过的温开水。”
“……”
姐夫对我没有多余的想法。
所以,才会什么反应也没有。完全是心无杂念搂着我。现在同样是普通的离开,普通的给我水。
啊。
我坐起来,穿好姐夫递来的衣服余光忽然见到放在角落里的水瓶。那不是水,那是我的尿。
“咕嘟咕嘟。”
我喝着姐夫递来的水。
口感和我用雪捂热融化的完全不同,非常甘甜。
“还记得雪层里的东西吗?这玩意虽然难吃,但能吃。我试过了。”
“做好心理准备。运气不好,说不定很长一段时间我们都得吃这玩意。”
“……”
还是很在意备用的水。
不会被发现了吧?“小熙,伱倒是挺勇敢的。”
“诶?”
见到姐夫拿起我绝不愿意他注意到的瓶子。倒掉。
“很不错,有这种觉悟。但暂时不用了。”
“还是那句话,别担心。”
“不是打算出去旅游吗?”
“现在也可以当这是一次奇特的旅游,不会有任何问题。相信我。”
“……”
肩膀被轻拍着。
我的鼻子莫名发酸。
我还是不知道,这到底是怎样的世界。我又……会不会和她们一样,也有机会。尽管没和我说过,但她们肯定……都经历过‘梦’。
但是,又不一样吧?
盯着姐夫平静的穿好外套,忙着重新引燃火堆用罐头盒子烧水。
我嘴里有股类似午餐肉的腥味,刚才是给我吃了那罐头吧。
相信不相信什么的……
“大人就是该照顾小孩。”
“啥?”
“大人来了,小孩就会想哭。”
我也会哭。
但并不是难受,而是感到安心。
姐姐说,姐夫一来她情绪就会很稳定。
但我也一样。六年前我抱着流氓兔玩偶,不也是期待姐夫早点回来吗?
“说起来,你知道尼采吗?”
“弗里德里希·威廉·尼采?”
“弗里啥玩意?”
“哲学家尼采?”
“对。有没有什么关于他的语录?”
“语录?”
我是不知道姐夫为什么突然问起尼采。
“凡不能毁灭我的,必使我强大?这句话好像是他说的。”
“凡不能毁灭我的,必使我强大?”
“……”
“?”
我亲眼见到,姐夫右手凝聚出实物。通体黝黑的刀把,就像激光一样逐渐衍生出手腕长的刀刃。
“喜欢多聊,真是这意思啊。”
“姐夫?”
“还有没有其他的?”
“我也记不住太多……好像,还有一句。上帝死了……你自由了。”
“上帝死了,你自由了。”
“……”
刀刃又变长了。近乎一米长。
也该和我解释下到底是什么东西了吧?“这是种我没太搞懂的能力。”
“每次……梦发生,都会有吗?”
“差不多吧。你想听的话,我可以详细给你说说。”
“不用,说太多我也听不懂。”
“是吗?反正你就当成是梦里出现的不可思议武器就行。这东西需要念咒,喜欢尼采。”
“……”
好神奇。
我以前没见过姐夫有这种能力。每次梦开始就会有的能力,也就是连姐姐都不知道的?“姐夫。”
“嗯?”
“……”
我抱着双膝,缩起身子,“姐夫真的不喜欢安慰人。”
“?”
“我刚才都掉小珍珠了,可是姐夫突然问什么尼采。对姐姐也是这样吗?”
“一视同仁。”
“……好过分。”
一视同仁吗?
真是那样就好了。
但我不能说。这不是我的幻想……
如果是我梦里的姐夫,不会抱着我一点反应都没。
在眼前的。是与现实无异的姐夫。
他只是,单纯把我当妹妹看。
“……”
注视车厢外模糊的银色,还在飘雪。
很多事我仍然搞不懂。
但我现在又多了一个问题。
如果我什么都不能说,什么也不能做,只是在这种地方跟随姐夫活下来见证一些事。有什么意义呢?
似乎。
有种不应该去想,但又完全抑制不住的东西……在滋生。
11月13日。
早。
哲学之刃很好用,随时随地可都能收起来。如果不想它那么脆,就多说几次上帝挂了。
唯独有一点。
这玩意有点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