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者的实力与数量，呈现金字塔的结构。

越强大的生灵，数量就越少。

这一点，即便是天穹之阶也不会例外。

秦川一路杀穿S级副本通道，也只遇到了寥寥几位堪堪达到传说阶的对手，像湖底死魔这样强大的存在，再也没有遇到。

最终，凭借晷针第二天赋顺利找到通道核心，这个万众瞩目的S级通道就在秦川的手中彻底完成摧毁。

在副本通道口崩溃的瞬间，秦川清晰地听到了整座城市无数人的欢呼声连成一片。

但对他而言，事情或许并未结束。

秦川的脑海中回想起湖底死魔被他击杀前的表情，心头不知为何涌现出一丝沉重与不祥的预感。

他总感觉，这个S级副本通道带来的，不仅仅是眼前的灾难。

缓缓落地，秦川若有所觉，看了一眼已经满血复活的泽菲娜。

在他摧毁通道的时候，恢复清醒的对方挣扎着进了一次通道。

然后，对方的伤势便瞬间复原了。

之前看到掌握着无迹的奥莉尔嘉与泽菲娜结伴同行，秦川就猜测，泽菲娜可能是一直不曾现身的避疾。

如今，对方展现的力量将这一猜测证实。

每五分钟恢复所有伤势和力量，的确是神奇的天赋效果。

也不知道避疾的其他两个天赋效果分别是什么。

秦川紧接着看向泽菲娜身旁的一位褐发少女。

对方那双如小鹿一般的碧绿眼睛里满是古灵精怪，更重要的是每次扫过自己，都会飞快地避开，如同在心虚什么一般。

「奥莉尔嘉？」秦川眼中多了一丝玩味。

「啊？！」褐发少女表情一瞬间惊恐起来，「什么奥莉尔嘉，我不知道！」

泽菲娜忍不住扶额。

这不是不打自招么？

秦川哑然，重新看向泽菲娜，表情微微严肃了几分，「我怀疑S级副本通道的事情还有后续，近期你们最好保持警惕。」

「还有后续？」泽菲娜表情紧绷起来，「好。」

她正准备说些什么，譬如代表日不落国感谢秦川和炎黄国的支援，却见眼前的少年拿出一枚漂亮的吊坠晃了晃。

吊坠闪动着微光，下一瞬少年消失在原地。

「呼~」奥莉尔嘉拍了拍胸脯，傲人的上围波澜起伏，引人侧目，「还好还好，活过来了。」

泽菲娜忍不住敲了一下奥莉尔嘉的脑袋。

「笨蛋，他根本就没打算对你动手。」

——

炎黄国，燕大。

未名湖畔，秦川和林月并肩坐在一处公共座椅上，看着眼前美丽的湖景，轻声交流着。

「所以，这一次你面对的对手，是之前认识的？」林月看着秦川，唇角多了几分笑意，「没看出来，你在异界还挺有人缘。」

「我可不希望有这样的人缘。」秦川哭笑不得地摇摇头，「不管怎么说，湖底死魔这一次是真的死了。」

「就不知道他是否还会像达莱萨伊和达伊莱那样，在未来还有出现的可能性了。」

「被不祥影响的生灵和正常的生灵，应该是有一些区别的。」

「不管会不会有，都是以后的事情了。」林月挽住秦川的手，「你刚才说，你觉得S级副本通道可能还有你没发现的影响？」

「嗯。」秦川点了点头，「主要是湖底死魔被我击杀之前的表情太诡异了，让我总感觉事情没那么简单。」

「这样么…」林月露出思索的神色来，「湖底死魔曾经在C级副本通道外现身过，此刻却出现在了S级副本通道中。」

「而且，出现的速度很快。」

「这说明对方早就盯上了副本通道，试图降临现实。」

「这样一来，你如此简单地击杀湖底死魔，摧毁通道，的确有一种太过轻易的感觉。」

「要知道，当初的达莱萨伊都知道在不敌你的时候使用手段脱身，恢复到巅峰再出手，我不相信湖底死魔一点手段都没有。」

秦川眉头微皱，露出思索的神色来。

果然，林月的想法和他是一样的。

S级副本通道，肯定有问题。

但问题出在哪儿，秦川还没能想通。

「把你之前在尖叫魔湖的攻略过程，再跟我说说吧。」林月靠着秦川的肩头，轻声开口，「多一个人，总能有些新的收获。」

「好。」秦川点点头，略微回忆之后，将自己在尖叫魔湖中遭遇湖底死魔·卡萨卡班和完成攻略的全部过程讲述出来。

耐心听完秦川的讲述，林月轻声开口，「湖底死魔的结晶核，已经摧毁了么？」

「没错，这一点我能确定。」秦川微微点头。

时停的能力对不祥气息的压制，是绝对的。

秦川之前不止一次用过这种方法清除不祥气息。

「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了。」林月将脑袋从秦川肩头挪开，看向秦川，表情略显严肃，「我们忽略了一个关键人物。」

「那个可能是导致湖底死魔诞生的亡鬼一族族长。」

秦川的瞳孔微微一缩，神色迅速变得凝重起来，他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那个仅在玛西索领隐秘史残篇中出现过一次的名字。

「无眠者·斯芬加德。」

——

「泽菲娜，我先回去了。」

奥莉尔嘉双手抱胸，看着辽阔的室内训练场中，手持长剑训练不辍的泽菲娜，轻叹一口气，「你这么努力，真让我心疼。」

泽菲娜手中的长剑瞬间刺出，瞬间穿过身前假人的多处要害，「真心疼的话，你可以跟我一起练习。」

「那还是算了，我忽然觉得自己的心不那么疼了。」奥莉尔嘉一只手按在自己的胸口，直到削葱一般白净的五指陷入大片的软肉之中，嘿嘿一笑，「毕竟我摸不到。」

泽菲娜：「…滚出去。」

「好吧好吧。」奥莉尔嘉拍拍屁股，转头走出了训练场。

偌大的训练场上，只留下泽菲娜一个人。

这本就是为她这个日不落国最强者准备的专属训练场。

沉下心来，泽菲娜再一次举起长剑，在训练场内孤独地演练着一门精妙的剑术。

片刻后，泽菲娜缓缓放下长剑。

「还差很多。」

她轻声开口，眼中带着说不出的懊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