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求避讳,被拒。陈韶默默地将这几个字在心里念叨了一遍,才接着问道:“汉源县那边查得怎么样了?”
“已查得差不多了,只是……”丁立生犹豫道,“全姑娘的祖父犯的事似乎不少,她的父亲、小叔、大哥等仗着身份,欺行霸市的事似乎也没少干。”
这些早在意料之中,陈韶问道:“都有证据吗?”
丁立生连连点头:“全姑娘得公子这般看重,前去查探的人也不敢敷衍,所查之事都是实实在在,证据确凿。”
陈韶道:“证据呢?”
“还有几桩事没有查清,”丁立生回答,“等查清之后,就会一并带回来。”
“我知道了,”陈韶盘算片刻,确定没什么可问后,示意道,“回去等安排吧。”
丁立生应是,转身走到门口,陈韶又叫住他:“抽个空,将太守府的那几条暗道画下来给我。”
丁立生僵硬地答道:“是。”
看他走后,陈韶轻轻敲着书桌,敲了半晌,又起身在屋里走了几圈,才吩咐傅九去将李天流请过来。李天流进屋后,陈韶在窗前止住脚步,径直吩咐:“你准备一下,后日傍晚动手。”
“没头没脑的,动什么手?”李天流歪在椅子里,没好气地说道。
陈韶正色道:“准备对付顾家。”
李天流挑起一侧眉梢:“对付顾家?”
陈韶不容置喙道:“对,朱家被抄之后,我一直在等着顾家上门请罪。但等了这么几日,顾家别说请罪,连面都未曾露一个。既然他们打算抗争到底,我没有不成全他们的道理。”
李天流不怎么上心道:“你打算怎么对付?”
陈韶平静道:“硬攻。”
李天流以为自己听错了,本能地重复了一遍:“硬攻?”
陈韶问他:“有问题?”
李天流敲敲桌子:“你倒说说,打算怎么硬攻?”
陈韶将问丁立生的那些话,挨着给他讲了一遍,见他还是不明白,不由道:“骆爷说,近来顾家、范家、戚家的码头都没有再运货,且几家二房、三房来郡城寻求庇护,也遭到拒绝。这说明什么?说明他们几家向江南本家寻求支援,都未能得到回应。”
李天流道:“这与你硬攻顾家有什么关系?”
“其一:等会儿你就安排几个人去顾家的二房、三房招安,”看他还不明白,陈韶干脆道,“从青玉及世袭诏书藏放的位置看,二房、三房即便知道,应该也不多。二房、三房只要愿意投降,并配合我们对付大房,过往一切,我都可以既往不咎。其二:在羽林卫包围顾家,正式动手之前,你想办法站到高处,向顾家招安的那些劫匪喊话,只要愿意归降,我可以既往不咎便罢,还可以让他们加入陈家军。其三……”
“你疯了!”李天流厉声打断她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