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吧,快冻坏了吧。”林母调转脚步,朝家的方向掉头。
州围跟上。
接下去一路无言。
到门口的台阶处,林母顺阶而上,临近大门,一直沉默的州围却开了口:“确实,我们不至于非卿不可,也时常因为谁都不肯低头而发生争吵。我们年轻的时候一直在蹉跎光阴浪费感情,不怪您对我们没有信心。但是,”她笑,“我也有但是,但是十二年来可以让林纵横感到幸福的人,是我,也只有我,就像他是唯一可以让我幸福的人一样。幸福不是生活的必需品,这些年来无论顺境逆境,我都可以安之若素。但是如果可以幸福,我不会松手。一辈子很长,我无法保证我们现在的决定适用于漫漫余生,但是无论如何,我从不后悔和林纵横相识相爱,无论未来以何种身份,他都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之一。”
“还有,我纠正您一点。我没有不屑您的意见,您是林纵横的母亲,这一点就足够了。何况有他不娶您二老不同意的女人为妻的承诺在前,您的意见举足轻重。”
这一场谈话看似推心置腹,事实上谁也没能说服谁。
州围没落到好处,但是也没吃亏,至少比起很多年前的那场同个地点同个对手,甚至连天气都非常相似的博弈,这一次可谓扬眉吐气。
州围人生中经历过无数个大大小小的决定,她眼光很准,很少后悔,最深刻的那次叫做刘冠麟。
刚刚踏进演艺圈的时候,是她最艰难的一段时光。因为心有芥蒂,她远离家乡远离亲人来到陌生的城市,几乎双手空空分文未带。
那段日子有多清苦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很多时候不愿意再回忆,每每想起,总趋利避害地把它从脑海中剔除出去。
长相出众,演技可嘉,这可样的人在这个圈子里太多了。
是金子总会发光,可当她身处金山之中,金子只是普罗大众,她这块格外亮演一点?愿意接受潜规则吗?
不愿。
好,那就换块金子。
雪上加霜的是,州绕被绑架了,绑架的民工要求讨回血汗钱。为了救弟弟,州围把身上所有的钱差不多全汇了回去。
屋漏偏逢下雨,她发起一场烧,而她的房租要涨,因为有人愿意出更高的价,房东说什么都不愿拖延交款时间。州围东拼西凑,把能借的都借了一圈才勉强凑够,剩下的钱只够维持几天基本生存,看病什么的,想也不要想、
贫穷是会压垮人的,无论是精神还是肉体。
也许是滚烫的体温烧得她鬼迷心窍,从业十几载以来,为了一个女三的角色,在包厢门口,、州围接过一个制片人的房卡,也就是刘冠麟。
当然,只是接了,她最后并没有去,事实上在拿到的那一瞬间她就清醒了。
可是好巧不巧地,从隔壁商务包厢出来一个女人,路过二人身边,目睹这一场交易然后露出一丝微不可见的鄙夷目光,这个人在数年后成为了一个身份特殊的人,直白地问州围:“其实我对儿媳妇没有太多的要求,人品达标,家世清白就够。我知道你们圈子很乱,没有背景的姑娘想爬上去不容易,我只想问一句,你诚实回答我,你有没有用过任何不正当不入流的手段。”
那天州围病得混混沌沌,一门心思又全集中在那张卡上,根本没有注意过什么隔壁包厢出来的女人,所以面对男友母亲的问题,她的回答当然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没有。”
林母的面色一下子阴沉下来:“撒谎。”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