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平————阿平——————”疯子的声音又来了。
我惊慌的回过头去,看着他迈动着他瘦弱的双腿朝我跑过来,那哪是在跑呀,像是爬行的动物。
很可怕的感觉。
我只得往后退,一直到无路可退,背后是向暖阳。
我问他,语声变了,我说:“向暖阳,你放我走吧,他这个样子,很可怕,很可怕。”
我几乎不敢再大声的反抗,而只是采用微弱的态度,我想,倘他对我还是一丝一毫的情感在的话,他不会任由这件事情这样继续。
然而————————
“阿寻,他一点儿都不可怕,你放心,你会很安全的,大哥他那么爱你,他哪里舍得伤害你。”向暖阳许是见我脸上布满了惊惧的神色,说话的语气也稍减生硬。
我们在互相向彼此低声下气。
他希望我留下。
我祈求我离开。
那个疯子奔了上来,一把就要握住我的手,我闪过去,拉住向暖阳的手腕。
“暖阳——————算我求你了,你让我走吧,让我走吧,我真的害怕他!”
我的眼泪,噙在眼眶。
我搭在向暖阳手腕上的手还在打抖。
向暖阳,你若是曾经爱过我,哪怕是有丁点儿的喜欢,你就不该勉强我。
“阿平——————阿平,你怎么了?你要走是不是?你又要离开对不对?”
疯子的脸上是扭曲的痛意,他涣散无神的眼珠里,藏着悲凄和惊恐。
“这位大哥——————我真的不是——————”我正欲向他辩解,却叫向暖阳出声打断。
“大哥,阿平没有要走,她是去看药,她熬了药,等下她会喂你喝药。”
向暖阳向疯子左右的看护使了使眼色,他们拉拉扯扯,劝服了疯子回去。
疯子被搀扶着,一步一回头,干裂的唇角咧开笑意。
狰狞,可悲。
我的手毫无温度,这里并不冷,艳阳高照,可冷意从脚底腾升,一路袭上心头。
“把药端上来吧。”向暖阳用英语对着身后的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