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霍然大开,黑压压的冲入一堆人,房子的光线瞬间暗淡下来,我跟唐紫燕两人靠得更紧,双目警戒的看着这些人。
为首的人四十来岁的人,一脸戾气极重,印堂发黑,他的右手捂着左手,不断流出的血将地面染红,我目光怔怔的望着不断滴落的血,再抬头的时候,身子一轻,眼前一黑,感觉整个人被提起来,刷刷刷的连挨了几巴掌,左右开攻,我由起初的痛演化成麻木,口腔里刹时充斥着一股腥甜的味道,血顺着口腔溢出,我微微的睁开眼,耳朵嗡嗡作响,眼前金星直冒,根本弄不清楚况状。
随后,身子重重的落地,都感觉不到痛了,这样似乎还不够,头皮猛得一阵剧疼,我‘啊’的叫出声,嘴巴疼,耳朵乃至于整个脑神经都牵扯一般的疼痛,我只知道,眼前一阵一阵的光亮,刺得我眼泪直流,似乎是被拍了照,之后,再次被松了手,整个人失去挟制力,如同断翼的蝴蝶翩然坠地。
我还有意识,伏在地上喘息,通身的疼痛影响了我的大脑思维,似乎出现意识断层,怎么也衔接不起来,我都忘记了身边的唐紫燕,也不知道她有否也受到同样的待遇。
晕晕沉沉的,眼睛一闭,晕过去。
再度醒来的时候,唐紫燕在我的旁边,左半边的脸颊几个巴掌印,却不见红肿,我的眼睛睁开都嫌艰难,手下意识去触摸我的两边脸颊,跟馒头一样,而且一碰就疼,唐紫燕眼眶红肿,问道:“阿寻,你怎么样了,你千万不要出事。”
“放——————放心。”我说出来的话含含糊糊,红肿的脸影响到我的说话速度,我只要一张嘴就撕裂般的疼痛。
“他们也打你了?”我问她,伸手想去触碰她的脸,她敏感似的偏了偏脸,道:“你不要管我,你比我严重多了。”
“王八蛋!”我咬牙的骂了句,禁不住的呻--吟。
“都醒来了吗?放心,你们还死不了。”声音突兀的出现,我蓦得起头,那个领头人脸色阴沉,他的印堂真的很黑很黑啊,我疑心这人的死期快到了!
“那是,我们至少比你活得长。”我忍着疼问答他。
他挥手下来,我这次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一把就擒握住他的手,眼神也跟着发狠,咬着牙,“你再一巴掌下来试看看,我保证让你家破人亡,永无安生之日!”
“哈哈,我都已经得罪了谢常飞,我就料到有这一着,真不愧是谢常飞身边出来的人啊,性子都一样的————————不自量力!”
我看着他,眼神渐渐的发冷,当然,四肢也如同寒流入侵。
“谢常飞这个狗杂碎,今晚是他走运,让他逃开了去,我让他还能够活多久!”他说完,拧着眼神盯着我,嘴角突然逸出一丝奸恶的笑,道:“对了,你想不想知道他看到你挨打的相片之后的反映呢?”
“让你们两人讲讲话如何?”
电话一下子就接通,我看到我的手机在那人的手上,他只是说了句:“怎么,要不要听听她的声音?”
说完,他把手机贴住我的脸,我的耳朵,我只听到谢常飞的声音,“王寻,坚持住,相信我。”
谢常飞这次的声音异常的和软,再不似平日里那般清冷漠然,像潺潺不断的河流,淌到我的心上,我只觉得惊怕,恼怒,委屈,各种各样的情绪全部涌上来,直底脑际,眼泪在眼眶里面直打转,我仰了仰头,心里骂自己,奶奶的!王寻你要是有种就别哭!
我就简单的“恩”了句,然后说:“你放心,唐紫燕在我身边,我俩都还好。”
电话一下子间就脱离了我的脸,那人直接将电话挂掉,嘴里骂骂咧咧,他的左手包扎好了,脸色其实是病态的苍白,瞪着我的眼神真像我是他的杀父仇人一般,苦大仇深。
唐紫燕在旁边一直默不吭声,我其实也特别的疑问,为什么他们要让谢常飞跟我通话而不让唐紫燕通话,我与唐紫燕于谢常飞而言,后者必然是最佳的筹码。
电话铃声突然响起,男人接了起来,这次是他自己的手机,我看到他接完电话之后,脸色再次变了,恼羞而怒将手机砸到地上,一脚踢翻旁边的椅子,背着手来回的踱步,我的心其实也提得紧,手握住唐紫燕的手,她的手比我还冰凉,与我的眼神相触之时,我明明看到里面的惊恐————————以及,一种模糊不清的情绪。
约莫半个钟之后,门再度被打开,风随之灌入,带着几分沁凉的味道,我跟唐紫燕被强行分开,分别的绑在椅子上,一个年轻的男子在我的身子捣鼓。直到一个小小的闹钟搁置在我胸前的时候,我这才霍然大骇。
这必是定时炸弹无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