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了一星期,我去医院覆查身子,出门的时候,碰上了前夫谢常飞,他独自一人令我很是诧异,寻常的话,唐紫燕该是寸步不离的贴身跟着吧,这会儿倒好,他孤家寡人来医院作甚?
难道谢常飞有妇科病?
呃,不至于不至于,要病也是男科病哦。
他见着我还是那张棺材脸,不苟言笑,我虽然心里真真对他恨之入骨,但总认为女孩子的风度还是要有的,于是,很礼貌的跟他客套:“前夫,好。”
这样一叫,谢常飞的脸色阴沉的好似深水寒潭,令人生悸,我坚持认为我没有叫错,他本来就是前夫好不好?还不兴我这么叫他。
真真把自己当成皇上了,还指望我跟婢女一样唯唯诺诺?哼,noay。
我取到化验报查之后准备撒丫子闪人,谢常飞破天荒的出声,叫住了我,还说:“中午一起吃个饭吧。“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何况这人是谢常飞,肯定不止奸和盗这么简单的事儿了,我疑心着他是不是对给我的财产后悔之类的呢?是不是妄图收回给我的那些钱,那可不行,真不行。
我那几天正跟着我爹我娘商量呢,准备把那顶级车卖了,换辆普通的低调点的,然后拿出一些钱到贵州等地捐建小学,孩子打掉之后,我突然间母性大发,总觉得对不起那个婴孩,因为不知道他是历经了几道轮回了,才能投入母胎,结果————————为人父母的不负责任,愣是让他重再过一次奈何桥。
奈何桥,奈若何,最终无非化作一声长叹,放下执念。
我拿不准自己有没有放下对谢常飞,人常说时间是最好的解药,它可以慢慢的冲淡心中的伤疼,倒也不至于药石无灵。
我们需要相信————————相信时间是拥有强大的力量。
我相信朱乔也能放下一些东西,譬如对于我的执念,我知道他心里一直有我,但是谁能够经得起漫长的等待呢?就像我,等了三年都觉得恍若前世一般,而朱乔呢?他从几时开始心里有我,到几时能放下我,这中间要隔着多久的时间我都不敢想。
只是我知道,朱乔是懂得心疼自己的人,他是就算没人心疼他自己,他照样会爱惜自己,也是对,人如若不懂得珍爱自己的话,也休想得到他人的爱惜。
既然谢常飞开声请我吃饭,我觉得不可拂他的面子,与前夫吃吃饭,聊聊天,这多能显示我的强大人格哇,况且,他还是一个由我姐夫变成我前夫的男人哇,真不知道他会不会再演变成我的情夫不?
这念头一跳出来立马给我扼杀,太不靠谱了,谢常飞是瞎了眼会让我当他的情妇,他抛弃我这个糟糠,我是傻子才会给他当情妇!
他难得要请我吃饭,既然我是客人的话,那我就有说话权,我担心他又要带我去一些高级的西餐厅或者酒店,我受不了,我也想象不出以前皇帝他们吃饭时一大堆婢女围着伺候是什么心情,要我的话,就是生——不——如——死。
我没有开车,上了谢常飞的车,一路跟他指指点点,那样子有些回到了以前初识他的情景,那时候,我经常搭他的便车,他开车,姐姐在前面,我就坐在后面叫叫嚷嚷,姐姐很担心他会反感,一个劲的说,原谅我童年无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