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含微被沐锦的动作吓了一跳, 差点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沐锦厉声向她询问道:“这块玉佩你到底是哪儿来的?”
沐锦的眼中隐隐透着一丝癫狂, 这块玉佩是章含微父皇留给她的,眼前这个城主如果与他父皇间有什么龃龉的话……现在上元真人与薛长明都没有在他的身边,出现点什么意外的话, 她可真没办法从眼前这个女人的手中逃出去。
章含微不得已撒谎道:“是我捡到的。”
沐锦并不相信章含微的这套说辞, 她皱了皱眉, 手上轻轻一用力便将这块玉佩从章含微的脖子上扯了下来,她放在手中细细把玩着,口中问道:“捡到的?哪里捡到的?”
章含微回答道:“一个名叫沉水宫的地方。”
沐锦看着手中的玉佩:“沉水宫?没听说过。”
“我不想听这些废话,”沐锦伸出手指挑起章含微的下巴, “小姑娘,我不想对你动手,最好快一点告诉我这枚玉佩到底是哪里来的。”
说出来可就保不准动手还是不动手了, 章含微坚持自己刚才的说法:“真的是我捡来的啊。”
沐锦轻笑了一声,她将手中的这块玉佩举了起来,歪着头观察了一会儿,开口道:“这玉佩中有一滴心头血, 我有办法让这滴心头血的主人痛不欲生, 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这枚是怎么来的?”
不用做的这么绝吧, 刚才还说不会伤害自己的。
女人的嘴,也不比男人的嘴强上多少!
章含微抿了抿唇,换了个说法:“是我师父给我的。”
这话也算是实话, 这块玉佩被她弄丢以后的确是她的师父重新找给她的。
沐锦握着手中的玉佩,蹙起好看的眉头,对章含微的话还是不怎么相信:“你师父给你的?”
章含微点了点头,说了一声是。
女人握着这块玉佩转了一个身,背对章含微仔细检查着手中的这枚玉佩,可以看出这块玉佩一直被主人精心保管着,上面没有任何的划痕,比她离开时,只是多了一滴心头血。
这滴心头血会是那个人的吗?沐锦陷入了一段久远的回忆中。
不过若是认真说起来,那段回忆对她来漫长的生命来说其实也算不得久远,只是在与他分别以后,她忽然间就明白了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是什么意思,可惜自己与那个人终究是不能长相厮守。
沐锦转过身以后,章含微的两只眼睛正紧紧地注视着水镜中的薛长明与上元真人,看着她的师父像个没头苍蝇一样在空之境中乱转,章含微看着都心疼,薛长明看起来倒是比上元真人靠谱许多,他时不时会低下头,计算着什么。
可他们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出来啊,自己面对这个天外城的城主压力真的好大啊。
正当章含微在心里打着小鼓的时候,她忽然听见沐锦向她开口问道:“你知道这块玉佩的来历吗?”
章含微回过神儿来,来历?她爹就随手把这块玉佩给了她,没跟她说有什么来历啊?
她对沐锦摇摇头:“晚辈不知。”
沐锦低垂着眸子注视着手中的玉佩,见荷说上元曾经到皇宫之中看到过她的画像,所以也许上元真人真的到过皇宫中,可是这枚玉佩究竟是怎么到了他的手中的。
上元真人不是那种鸡鸣狗盗之徒,而且即使有特别原因他拿到了这块玉佩,也不会这么随便的将这枚玉佩扔给他的小徒弟,这其中一定还有什么其他她不知道的事情。
再一个,她绝对不相信,那个人会随手把这枚玉佩给了一个根本不熟识的人。
“你当我傻是不是啊?”沐锦将冷笑了一声,向章含微问道,“这块玉佩你到底是哪儿来的?”
章含微越来越觉得,眼前的这个沐锦可能跟自己的父皇有仇,那她现在就更加不敢说实话了。
沐锦看着章含微一副拒绝交代的模样,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露出一副很失望的神情来,对章含微道:“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章含微看着眼前的这个沐锦城主,她绝对是她见过的所有女人中最漂亮的一个,可是再漂亮也不能掩盖她现在想要搞死自己的事实。
她很想告诉眼前的这位城主,自己什么酒都不想吃,但是这话说出来,她这条小命大概会更快玩完吧。
“如果你还不说真话的话……”沐锦呵呵低笑了一声,用一种阴森森的语气对章含微说,“你师父可以对金山老祖用搜魂,我也同样可以对你用搜魂,我不打算飞升了,也不怕沾上因果,就是你这个小姑娘年纪轻轻就要死了,不知道你师父和你的情郎会不会不高兴?”
章含微心里默默叹了一口气,这是什么仇什么怨啊?刚才还说不会对自己动手的。
沐锦的上半身向着章含微前倾了一些,最后问了她一遍:“你真不愿意说?”
章含微心里也是怕怕的,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回答沐锦的问题,而是向她问道:“前辈能告诉我这枚玉佩从前的主人与您是什么关系呢?”
“这枚玉佩啊……”沐锦轻轻叹了一口气,说起来这枚玉佩算是自己与那个人的定情信物了,不过……
她轻笑了一声,看着章含微,向她问道:“跟你有什么关系呢?”
“看来你是什么都不愿意说了,”沐锦摇了摇头,她的时间有限,她抬头看了一眼水镜,再过不久,薛长明可能就要从空之境里出来了。
她抬起手,向着章含微的小脑袋笼罩过去,柔声对章含微说:“我第一眼见到你的时候,就觉得这个小姑娘长得挺好看的,不过现在真是可惜啊。”
章含微的身体被固定住,完全没有办法动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沐锦的手掌落在自己的头顶上,章含微只觉得自己的头皮发麻,胳膊上都激出一层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现在还是想个办法在沐锦的手下保住性命才是正事,至于她跟她爹到底是有什么仇,等一等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