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精妙配合以前唐栋梁和他的分身们可是做不到的。
剖开的鱼肉如一一页页薄而透的书册,玄墨适时地将它们放入,阿忠则抱来一堆香料,哗啦啦地全部投入。他刚刚放弃了把剩余的巧克力投入其中的念头。
在等待的烹调时间,唐栋梁目光四处打量,他十分好奇平日只有文侍武守二人时,他们又是怎样的用餐情,是否也会使用到有如铜釜鬼脸般反常超出想象的厨房用具。
“要看看其他厨具吗?我让阿忠领你逛逛?”像是看穿了唐栋梁的内心,玄墨主动问道。
“我们先去瞧瞧番茄味的馒头吧。”
没等唐栋梁回答,喂完铜兕的阿忠拽着唐栋梁一路小跑,来到了一串编钟前面。
武守操起旁边的小锤,患有睡后即忘症的阿忠完整他敲出了宫商角微羽,然后五个红色的馒头从各个音律的钟内掉出,落在下方的接纳盘上。
“以前敲击乐曲可以制造出满汉全席,但现在功能缩水了,只能产出馒头了,而且是番茄味的,——为什么是番茄味呢?大概是因为后院只有番茄地了,而编钟是关联菜地的。
唐栋梁发现,此时的胖道人谈及以往的事情来并没有任何生涩,模糊的地方,也许幻空殿是一个奇特的节点,身在其中的武守无需遭受失忆之苦。
“我来试试。”
唐栋梁接过锤子,敲了一首蹩脚的法国小调,编钟回馈了半截长面包。
接着唐栋梁勉勉强强敲出了一首喀秋莎,大列巴从编钟中掉了下来。
当他再准备敲一首阿里郎时,面食编**鸣起来,发出阵阵沉响。
“今日的配额用完了。“阿忠解释道,”托你的福,多了两种食物,尽管它们也是番茄味的。”
两人盛好馒头面包,跳过了摇米为饭树,来到了一幅画前面,本地向导阿忠开始了介绍。
“这幅画叫做‘露从今夜白’,今天喝白露酒呢,还是旁边那幅画‘霜叶红于二月花’的二月花酒呢?”
尽管唐栋梁有点想尝试另外一幅画“太古清秋雪盈尺”画作饮品尺雪,但还是客随主人意的选了前两种各来一点。
阿忠手掌小心翼翼地按在造出裱画的某一特定区域,然后闭着眼睛等待了十几秒,——裱画明显地动了一下,然后阿忠取来酒瓶,旋开裱画的画轴,——画轴临时变成了倒酒的龙头,流出了酿造好的白露酒。
在阿忠的指导下,跃跃欲试的唐栋梁成功酿造出了类似葡萄酒的二月花。值得一说的是,在得到酒的同时,唐栋梁感觉身体内忽然一空,像是失去了一些什么,但仔细检查却正常无比。
“画酿酒是抽取情绪来酿酒的,哪种情绪饱满时酿出的酒也更加的醇香浓郁,——分别之时,如果能喝上一杯“客舍青青柳色新”的杨柳青就再好不过了,但那幅酿画却失效了,再也无法品鉴离愁的滋味了,唉……”
阿忠既是在介细玄妙的道具,又像是在自言自语,唐栋梁也在心中嘀咕,二月花可表示喜欢,热爱,用于今天也不错,但白露酒可是相思之物,——看上去无忧无虚的胖道人也有愁绪堆叠的另一面,他又在思念谁呢?
巨釜之食已熟,文侍弄出几案置于三,三人席地而坐,由棋、书、画三位幽影负责分餐倒酒,大家隔案而谈,欢笑宴宴,古风盎然。
酒酣饭饱,阿忠喝了最多的白露酒,已醉伏在案桌上,唐栋梁再次向玄墨提出自己的请求。
“这个世界有着诸多神奇,也许我今日已都见识了大半,但人类的探索欲和求知欲都驱使我去开启阵法这个我从未接触的领域,还请前辈提供帮助,至于您需要我做什么,我也会尽力答应的。”
“幻空殿的确有阵法书册,也是可以借你。”文侍玄墨的笑容令人玩味,“但你有一句话错了,你并非从未接触过阵法。”
“我有碰见过有人使用合击阵法。”唐栋梁解释道,但他觉得对方并不是指这件事。
“哈哈哈,栋梁你先仔细回忆一下。”玄墨品尝了一口唐栋梁酿造的二月花,故作高深地卖着关子,“今日你所食所饮,哪个不是通过阵法产生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