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起檀三次的实力展示,寒玉雁眉宇微蹙。
这个男人太神秘也太奇怪了!
再仔细地回想一下自己与他的所有交往、他说过的所有的话。
檀在第一次与她见面时说过他的强大是因为紫剑,可同时他又曾明确地说过是因为紫剑有斩妖的属性,可长安楼下的那个弯刀男人显然不可能是妖兽,却也被他轻松斩杀!
这前后之间有着明显的矛盾,只能证明一件事,檀在刻意隐瞒强大实力的真实来源!
再想想他为什么会那么轻松地就应答下寒玉雁邀请他出山参加天资决斗的事难道真的是因为他有着愿为天下斩杀妖魔的大义之心吗?
恐怕不是,答案也许是安氏有着他所想要的东西、也许天资决斗有着其他的黑幕,也或许檀与安氏有不可深究的往事
而这些都是檀所不想让她知道的。
也罢。他肯出山,那就证明他绝对是一众居心叵测的家族选手之中,少有的真正想与安伏天战斗的人;而境清山界为他修筑的祭祀与安都愿意信任他的民众又证明檀虽然背景神秘,但绝非恶人。
“哎~”寒玉雁幽幽地长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想到自己与安伏天实力之间的巨大差距与屡次突破失败的经历。
寒玉雁在想,凭借檀那神秘的实力,或许真的有可能一路晋级成为最有希望打败安伏天的那个人!那么即使他的本意并非如此又如何呢?谁还不会有点自己的私心呢?
想到这里,寒玉雁对于檀这个神秘少年的想法顿时豁然开朗。
此时,檀已久悄然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没有被任何人察觉到就像是什么他从未离开过一样。
檀痛苦地瘫倒在床上,他的左手抬不起来了,剧烈的疼痛几乎将他的意识清空,解药在血液中与鬼毒中和的反应就像是用烈火一样!灼烧他的骨头!
檀咬着牙揭开伤口上的符纸,顿时大量黑血混杂脓水喷涌而出!
符纸封住了毒血,大量的毒素堆积在伤口处导致伤口溃烂了!
“这个何枯的手段真是够毒的!”
檀恶骂一声,颤抖地从衣袖间摸出一个白净的小瓶,里面装着的是檀在境清山界时收集到的名贵药草研磨而成的药粉,珍贵无比!本来想着是在特殊情况下再使用,没想到刚到安都就遇到这茬子事!
没有办法,如果现在不消毒的话伤口很快就会感染,到时候整条手臂都可能会废掉!
檀挤出伤口处的黑血,打开瓶塞一点点地将药粉洒在在溃烂的伤口,每倒一点檀的心里都在滴血!这可都是山外世族用千金都难求的药草,制成的呀!
留下一半。檀左顾右看,没有找到用来包扎的纱布,便一把抓过一旁用来遮凉的丝绸长毯,扯下一条长块包扎在伤口上。
撒上了药粉以后的伤口的确是没有之前那般的疼痛,但在左臂内部解药与鬼毒中和的反应却依旧没有停止,烈火灼烧般疼痛仍在继续。
“这次以后,无论是谁也别想在偷袭我!”
檀咬紧牙关,脸上的肌肉疼痛几乎都要扭曲!两只手死死掐住身下被毒血浸透的丝绸长毯,浑身都在颤抖!
过了不知多久,直到左臂的毒素都差不多被解药中和完了。檀才终于长舒了一口气,整个人已是累的彻底虚脱了,无力瘫倒在床上。
“何枯那个家伙到底想要刚什么?”
等到疼痛消散,檀也终于有心思去思考何枯与魏武究竟打算做些。
檀本就是一个隐世林野的镇妖师,混沌天体所带的逆天力量注定檀不能与人常见,在平时他与世俗最大的接触也就是依靠画在剑尊祭祀的符咒听取前来祭祀的行者,要去走哪里一条路经过境清山界,他好提前为了他们开好路。
这样的经历也注定,即使檀的本身十分聪慧也难以理解这些世家的心思想法,他只能看到最外层的东西,那就是何枯在以胜利者的姿态做挑衅败者,可他始终想不明白,这么做究竟有什么意义?
即使何枯真的惹怒了剩下那些还活着的败者又能怎么样?为了让那些活着的败者跟剩下的胜者打起来吗?
怎么可能!难道那些选手背后的家族长老会看着自家的天资之才陷入死斗而不会出手阻止吗?!绝对不可能!
檀还是太年轻了,他根本无法想象人性的贪婪与欲望能达到何种疯狂的程度!这个他觉得最不可能的事态发展,已经在他绞尽脑汁思考的时候被那些心知肚明的家族长老们悄悄、地发酵完全了!
等到第二日,一夜未眠的檀拆下包扎伤口上的丝绸,重新处理了一下伤口。便左手持剑,举在半空,确认不会在寒玉雁面前露出自己受伤的破绽,便离开房间。
走在长廊上,他开始在想如果在楼下遇见寒玉雁该怎么向她解释昨夜市西客栈那边人群呼喊紫衣剑尊的事。
是该大方承认呢?还是该虚与委蛇地推脱给其他人呢?
不到真正见到寒玉雁的那一刻,檀还是拿不定主意。虽然檀与她认识还不到一周,但对于寒玉雁的性格,檀却是异常地了解,这是个心思极其缜密的女人!而且还有着强烈的求知欲!
如果直接告诉她昨夜的紫衣剑尊就是他本人的话,以她的性格肯定会追着自己问一大堆的问题!而檀又少于世故,不怎么经常和人打交道,话说多了就有可能暴露自己混沌天体的身份!
因此对于昨夜的事情,究竟该怎么对寒玉雁解释,檀还是拿不准。
正当檀思考着时,长廊路上一个布衣男子正好与他擦肩而过。那布衣男子开始还没有反应过来。
突然!布衣男子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事情,猛地回过头看着檀的背影,腰系长剑、紫金宽袍,这不就是紫衣剑尊吗?!
“紫衣剑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