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四上学期,推免系统开放,白禾被顺利保研了。
学院大四阶段不再安排课程,同学们找工作的找工作,实习的实习,各自为自己的前路而奔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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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禾在北里市找到了一家新闻社的实习工作,被安排给了一个业内知名的高级记者文冰,白禾叫她文冰姐,她特别欣赏白禾,因为她不仅新闻稿写得比许多正式员工还好,还有摄影技术,能扛着摄像机东奔西走到处拍,丝毫不输拥有多年经验的专业摄影师。
这么一个宝贝实习生,文冰当然要牢牢抓住,后来文冰姐告诉白禾,新闻社跟港城一家名叫knes的新闻社有合作,她要去港城工作一段时间,问白禾愿不愿意跟她一起过去,她也会给她申请到比现在当实习生更高额的工资。
对于白禾来讲,这当然是一个锻炼的机会,可以见识新闻行业的更多面向,还可以拿到工资。虽然可能会很辛苦,但她愿意试一试。
在跟爸爸妈妈商量之后,她便答应了下来。文冰姐说不用担心费用,新闻社会给她包食宿。
开年之后,白禾跟着文冰姐去了港城。
knes给她分配的是距离公司不远的一间公寓住宿,很小很小,几平米的宿舍间,只够放下一张单人床,连书桌都是在床尾的位置,平时只能坐在床上使用电脑办公了。
衣柜是根本没有的,只有一个简易衣架可以挂一些平时要穿的衣物,洗手间更是公用。
这里的租户鱼龙混杂,做什么职业的都有,但这里毕竟是寸土寸金的中环,能在这里有一个几平米的住处,已经是文冰姐能给她这个小小实习生申请到的最大优待了,要知道不少正式员工都没有住处,需要自己花钱租房呢。
白禾收拾好了房间,拍下一张照片发到了家族群富强大家庭里。
逼仄狭窄的房间,却也被她布置的温馨舒适,单人床铺好了小雏菊碎花床单,她买了许多简易的布料收纳柜放置衣物,堆在床边,电脑搁在床尾的小桌上,旁边还放了一个小花瓶,插了两朵粉紫百合花。
糖心“这是你住的房子怎么这么小”
诚鑫经营“小百合啊,实在不行就回来吧,住这么小的地方,转个身都难吧。”
iy“没关系啊,只是住的地方小一点而已,但稍微收拾一下,看起来还不错。”
糖心“这还不如你们学校宿舍呢”
糖心“真是看不下去了,妈妈给你打钱,你去租大一点的房子吧,不然就去住酒店好了。”
iy“我打听了一下,这里要租宽敞一点的单间,房租一个月两万起步,谢谢妈妈爱你”
糖心“我觉得偶尔吃点苦,也是一种锻炼,对吧老公。”
诚鑫经营“对对对,其实这房子也不错,反正白天你都在新闻社,晚上才回来睡一下,不需要太宽敞。”
iy“汗”
糖心“小百合加油,你是
最棒的”
诚鑫经营爸爸为你骄傲⊿”
白禾打扫了房间,下楼吃了一碗鱼蛋粉,独自一人在中环的街头漫步消食。
这里有许多银行类的金融机构,还有大型购物商场,高楼大厦鳞次梓比,华灯初上时,如同行走于霓虹繁华的城市森林般。白禾看着街上陌生的面孔和匆匆的行人,有种异乡的恍惚之感,i人享受这种独处时刻,内心一片宁静。
她又去冰室点了一杯糖水,坐在街头吹冷风,想起来今天忙了一天,还没来得及吃药,她赶紧从书包里摸出药瓶子,拧开就着糖水吃了两粒。
忽然,手机里有一条短信提醒,收到一笔来自海外的六万块转账。
不用猜也知道,这是谁汇来的钱。
她戳开微信,将这笔钱重新在线转给了言译的国内账户,反正是通用的。
iy“不用啦,谢谢一,我手头够用,群里跟爸妈开玩笑的呢。”
言译没有勉强,接收了转账,只回了一个字“好。”
他不再像过去一样黏着她了,甚至表现出了某种冷淡,几乎不会再私聊她。
因为他是她的病因,在她彻底好起来之前,言译控制着自己,和她保持距离。偶尔他会在家族群里发一些生活的近况,跟爸妈报平安,唯一私聊白禾的时候,就是每个月让她将复诊报告发给他,仅此而已。
爸爸妈妈,包括苏小京朱连翘他们几个,甚至包括祁浪,都不知道她患抑郁症这件事。
她强迫言译答应,不要告诉任何人,这是属于他们的秘密。
爸妈要是知道那还不知道担心成什么样子呢指不定唐昕会搬到北里市天天守着她。
白禾可受不了。
1“去那边,也要定期到医院复查。”
言译说完,给她发来了几个港城权威的精神科医院的地址。
1“挑一个近的去,费用不必担心,我这边给你报。”
iy“好啦,我知道的。”
1“要去,不要顺口敷衍我,一个人在那边,环境变化也会引起情绪的变化,别不放在心上。”
iy“我保证会去。”
1“好。”
除此之外,就再没有多的话了,白禾起身离开糖水店,忽然看到一个公交站,看到站牌上有港大的名字。
白禾忽然心血来潮,鬼使神差地坐上了公交车。
双层观光旅游大巴,她来到了顶层,柔和的晚风中,她仿佛穿梭在霓虹璀璨的梦中,偶尔经过一棵大树,伸出手,可以摘到树上的叶子。
没有想到她住的地方距离港大这么近,公交车九分钟便抵达了港大的站点,她对这里一无所知,只跟着几个与她年纪相仿的学生一道进入了校园。
港大位于坡地之上,地势高低起伏,时而上梯,时而下坡,她漫无目的地走在校园里,也没有特别想要去的地方,随便走走,碰碰运气。
经
过餐厅,有几个同学聚在一块儿用英文讨论着课题,她在餐厅又买了一根烤肠,边吃边来到一个欧式小花园中。
对面的楼栋里传来了吉他声,有居然人在弹好心分手,这让白禾想起了某个讨厌鬼。
她坐在小花园里听别人弹完这首曲子,烤肠也吃完了,肚子吃得撑撑的。
生病之后,她变得特别爱吃东西。
好在属于吃不胖的体质,大概是消化不好,不仅没胖,反而还瘦了几斤。
白禾起身准备离开,忽然好心分手的曲子,又切换成了一生中最爱。
她循着旋律来到了一个欧式建筑的门前,门口一位学长揽住了她。他用流利的英文询问她,是否有邀请函。
白禾用不太熟练的英文回答没有,她只是路过想进去看看。
“抱歉,里面是私人arty,没有邀请不能进去。”
“我的一个朋友好像在里面。”白禾英语说得结结巴巴,“我想确定一下。”
“你的朋友叫什么名字”
“祁”
话还没说出口,房间里传来掌声,还伴随着一群人喧嚣的说笑声,这样欢快热闹的氛围让白禾有点退缩了。
“抱歉打扰了,可能不是他。”
白禾说完便离开了,走出港大校门,已经接近晚上十点,她应该回家了。
在港大校园里溜达了一圈,好像漫无目的,又好像揣着什么样的期待,像个傻瓜。
明明只要在群里说一声,就可以见面。
但她没有这样做。
算了,别打扰他了。
说不定人家女朋友都换了好几个了。
白禾压住心底那点子蠢蠢欲动的小火苗,坐上了前往中环的公交车,来到车厢中部靠窗的位置坐下来。
公交车启动时,几个男生从校门口走出来,祁浪在他们中间,夜色里他也是一身黑,戴着卫衣帽,背着吉他,嘴里咬着一根烟,风吹乱了他额前的短发。
另一个寸头男生和他说笑着,他会耐心地倾听,嘴角展开一抹恣意的笑,气质干净又散漫。
公交车缓缓驶离时,他才漫不经心地抬头,只一刹那,明净清丽的侧影从他眼前消失了。
身边寸头的男孩还说着什么,祁浪已经听不见了,他忽然跑了起来,居然去追那辆公交车了,边跑边对车里的少女挥手,一路上吸引了不少人侧眸。
祁浪撑着膝盖喘息着,眼睁睁看着公交车消失在霓虹街头。
“小七,你干什么啊”穆展延追上了他,“发什么疯跑去追车,不知道还以为我们家边牧上身了。”
“刚刚看到一个女孩。”
“唷一见钟情啊”
“不算。”祁浪胸口起伏着,仍旧盯着公交车消失的街道,视线难以抽回,“日久生情。”
“熟人”
“我小青梅。”他抽回视线,眸底难得有温柔,“可能看错了。”
她要是来港城,没理由不告诉他。
“啊,就是那个你天天盼着人家好心分手的女孩啊。”
祁浪推了他一下没盼着,行吗。”
“还说没盼着,人家男朋友分手的时候还打电话来通知你可以上位了。”穆展延笑着说,“你们这兄弟情,也是没谁了。”
“一心算计我的塑料兄弟。”
祁浪想到当初言译去美国前夕,曾亲自打电话告诉他,他和白禾已经分手的事情。
如果他还想争取,现在就可以去找她了。
祁浪又不是傻逼,还看不出言译的小心机。
本来白禾对他就没那意思,更不可能在跟言译分手半个月不到,就答应他的追求。
他要是在她刚分手就按捺不住追过去,被拒绝的概率是999
他要是信了他,就要为自己弹一首凉凉了。
所以祁浪不动声色地忍了大半年,他计划等毕业之后,手头事业稍稍稳定了,有了雄厚的经济基础,她也从上一段感情里走出来了,兴许能对他稍稍有一丁点的动心。
不过,也难。
祁浪没什么信心,也还想要争一争。
是夜,他辗转难眠,在梁山聚义三人组群里发了一条消息
7“iy,你在哪里”
iy“梦里。”
7“”
7“我说真的,你到底在哪里”
iy“你床底下。”
7“没法好好说话是吧。”
iy“真的,你要不要看看。”
7“你当我傻”
十几秒之后。
7“微笑”
iy“你不会真的探头到床底下去看了吧。”
7“微笑微笑”
iy“哈哈哈哈大傻叉”
7“猪头妹猪头妹猪头妹”
白禾跟着knes的编采记者跑了几天新闻,不是谁家老太丢了猫寻求帮助,就是拾金不昧好人好事,直到一周后,文冰姐交给她一个任务,让她作为摄影师,跟另一个高级记者秦璐姐去拍一场由港城首富祁沣裕牵头举办的失孤儿童基金会慈善晚宴。
白禾听到这个名字,稍稍愣了一下。
“白禾,担任摄影师全程跟拍,没问题吗”文冰姐问。
白禾抬头,迎上女人笃定信赖的目光,知道她是在给她机会,于是用力点了点头“没问题”
下午四点,白禾随车出发,来到了举办慈善晚宴的星海大饭店。
从停车场出来,由专人指引,白禾扛着摄影机,跟随记者秦璐姐一起前往了星海大饭店三楼的晚宴厅,这里有专门为媒体开辟出来的场地,确保媒体拍摄不会影响到晚宴的嘉宾入场和活动流程。
秦璐姐叮嘱白禾,一会儿晚宴开始,
她的镜头必须灵活机动,全程跟拍入场嘉宾的红毯秀,与此同时,当记者向入场接受采访的嘉宾发问时,她的镜头也必须要跟上。
白禾鼻尖冒了浅浅的汗,全程紧张地倾听着,确保不要有一丝疏漏。
周围摄影师大多都是男人,就白禾一个女孩子,小小的身板扛着摄影机,一点儿也没有嫌累,秦璐姐去到哪儿,她的镜头就跟到哪儿。
晚上八点,慈善晚宴正式开始,红毯嘉宾,政商界名流人士一一入场,她架好摄影机,拍下了他们的红毯画面,直到周围响起热烈掌声,这次慈善晚宴的牵头人,祁氏集团总裁祁沣裕登场了。
白禾以前在新闻里见过他,一个鬓边略有斑白,却仍旧丰神俊朗的五十岁男人。
他身后跟着一位西装革履的少年,看到他,白禾的呼吸有一瞬间断片儿了。
剪裁得体的高定西装,将他原本就挺拔的身材修饰得更加匀称,没系领带,衬衣领口随意地散着,严肃中又透着几分随性。
大厅华彩的灯光照着他的脸,立体的五官是无可挑剔的精致完美。
闪光灯咔嚓咔嚓闪着他的脸,他对着镜头恣意微笑,有种与生俱来的风流气。
祁氏集团四公子,白禾今天下午已经听好几个编采记者提及过他了,说他不鸣则已,真是一鸣惊人,本来以为是个家族内斗中的牺牲品,被流放了这么多年,家族企业早就没他一席之地了。谁能想到,回港城不过两年,盘活了集团好几个濒临亏损的项目,现在一跃成了祁沣裕眼下最看重的儿子,去哪儿都会带着他,说不定将来真的会成为祁氏集团的继承人。
所以啊,这位看似与世无争的三房太太,获将母凭子贵,成为家族内斗的最大赢家。
这些八卦传闻,白禾来港城这段时间可没少听说,毕竟她身处媒体行业。但她也清楚,豪门家族内斗是何等腥风血雨,高处不胜寒,祁浪现在就站在风浪口,稍有不慎,就会登高跌重,乃至尸骨无存。
所以,聚光灯下看似风光无限的少年,白禾知道这背后定然有许多的不易,甚至危险。
“白禾,快跟上采访祁先生的时间到了”
白禾扛着摄像机追上了秦璐姐,在宴会前厅架好了三脚架,然而这一次祁沣裕并没有接受媒体访问,而是让祁浪接受采访。
面对镜头,祁浪言谈举止十分得体,应答如流,言辞间还有些小幽默,现场时不时会有欢笑声,场面十分松弛。
白禾猜测祁浪忙着应对记者的提问,应该不会注意到摄像机后面的她。
她小心翼翼地调整着角度,将少年框在了镜头里,仿佛他又再度成了她生命中的主角。
记者会结束之后,晚宴正式开始,媒体不再被允许继续拍摄,清退离场。
白禾将摄像机放回了停车场的knes面包车里,秦璐姐走过来拍拍她的肩膀“小白,真是辛苦你了啊。”
“还好,秦璐姐也辛苦了。”
“一开始,我还以为
你是文冰姐的关系户,不太相信你能胜任这么重要的新闻任务,没想到是我看错了,难怪她能这样重用你,特意将你从内地调来这边。”
秦璐姐过奖了。”面对夸赞,白禾本能地觉得不好意思,有点害羞。
“我请你去吃茶餐厅吃饭吧,犒劳犒劳你这一天的辛苦。”
“谢谢秦璐姐的好意,只是我等下得去见个老朋友。”
“这样啊,那上车,先送你过去。”
“不用了,我朋友就在这附近,我走过去就好。”
“也行吧,你好好玩,那我们先走了。”
“嗯。”
白禾目送面包车离开,这才摸出手机。
未接来电20个,来自同一个人7。
这家伙
白禾给他拨了回去,他开口第一句就是“猪头妹,你果然来了”
“再骂人我挂啦”
“试试看,打断腿信不信。”
“怕你啊”
“你在哪里”
白禾低头看着脚上的白色运动鞋,闷闷地说“停车场,准备回去咯。”
“我送你。”
“你不是要参加晚宴吗走得开”
“走不开。”
“那还说什么。”
祁浪的语气明显有些急“要不,你等等我”
“要等到什么时候啊”
“我爸叫我了,先挂了。”祁浪急促地说,“在停车场等着,我让人去接你,等着啊,别跑。”
“不等,我要回家睡觉了”
“敢走,下次见面锤爆你狗头。”
又威胁人
白禾没有走,在停车场等了约莫五分钟,一个穿西装的寸头少年匆匆忙忙跑了过来,他环视了停车场一圈,走到白禾身边一个穿黑色小礼裙的漂亮女生面前“请问是白禾小姐吗”
“不是。”
“抱歉。”穆展延转头望向其他人,视线在白禾身上停顿了两秒,错开她,又来到另一个拎着爱马仕限量包的女孩面前,“请问,是白禾小姐吗”
“不是。”
白禾
她低头看看自己,为了方便扛摄像机,她穿的是休闲裤配白t运动鞋,全身上下加起来不超过200元,所以这一身是不配成为祁浪的朋友吗
她走到穆展延面前,目光直勾勾盯着她,他也终于注意到了她,眉毛一高一低地拧着。
白禾“你要不要问问我”
穆展延上下打量她一眼“呃”
“是我不配吗”
穆展延“实在有点意外。”
白禾被他搞生气了,转身就走,穆展延追上去,连声道歉“对不起啊,真是没想到,毕竟他心心念念这么久的人,哎真是的,你别生气,你要是走了,他非得卸我一条腿不可”
白禾睨他一眼“你是他的朋友吗
”
是啊,我们还是校友,我也在他的项目组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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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看在是朋友的份上,就算啦。”白禾也没计较,跟着他走进电梯,“我今天本来就是来工作的,平时重要场合我也会稍微打扮一下,没这么随意。”
穆展延笑着说“我忽然明白了,非得是你不可。”
“为什么”
“气质吧。”
“你不是觉得我没气质吗路人一个。”
穆展延想了想,回答道“说不上来,你身上有他的气质,他身上也有你的感觉,哈哈哈,很微妙,不愧是青梅竹马。”
白禾有点脸红“我跟他,只是朋友。”
“懂懂懂,不用解释。”
穆展延带着白禾进了星海大酒店一间总统套房,让她现在这里坐一会儿,祁浪结束晚宴的工作之后就会过来。
白禾点点头,环顾着这奢华的总统套房,不敢坐床,怕弄乱床单,索性坐在了沙发边,打开了电视看新闻台。
不一会儿,有服务生推来送餐车,有厨师为她现场料理了一只波士顿龙虾和一只帝王蟹,让白禾美美地饱餐了一顿。
吃过饭,一阵强烈的睡意涌上来,白禾索性在沙发边小憩一下,本来是想眯眯眼,没成想一躺下来就坠入了梦乡。
晚宴结束之后,穆展延坏笑着将房卡递给了祁浪。
祁浪脱掉了高定西装,在镜子前整理这衬衫,散开了白衬衣的两颗纽扣,露出脉络分明的脖颈。打量一番,又觉得有点轻薄,于是扣上了一颗。
穆展延倚在墙边,笑着说“人家等你两个小时了还不快去”
祁浪嗅了嗅手臂,刚刚多喝了几杯,害怕有酒精气熏到她“带香水了”
“没带。”
穆展延拿来酒店的香氛喷他,他立即躲开,驱散了香氛“滚蛋。”
“快去吧,那姑娘不会介意你身上是酒气还是爱马仕香水气的。”
祁浪接过服务生递来的毛巾,擦了擦脸,看着脸上有一丝醉意的绯红,皱眉说“不该喝酒。”
“这种场合,你推得掉吗”
他深呼吸,最后一次确定发型没有问题,拿了房卡朝着总统套房走去。
先敲敲门,没有人应,于是他用房卡开了门,发现小姑娘居然在沙发边睡着了。
他轻轻走过去,将自己的高定西装外套轻轻覆在了她身上,然后蹲下身,看着小姑娘柔美的睡颜。
她化着不明显的淡妆,唇上有点若有似无的胭脂蜜色,歪靠着沙发枕,小脸蛋净扮又生动,是他悬在心底多年不曾坠落的小月亮。
酒精在他脑子里肆意挥发,他情不自禁地伸出指尖,指背轻抚她晚香玉一般的脸庞。
白禾觉得痒痒的,伸手挠了挠,睁开了眼,与他面面相觑。
“困了”他用气息音很小声问她。
仿佛仍是青葱岁月里,他与她同铺而卧的午间小憩。
两个人脑子都是昏昏的,都没有从这一场沉酣的美梦中醒来。
“要不要去床上睡”祁浪眼神温柔,带着淡淡的欲。
“嗯”
不等她回答,他将她横抱而起,大步流星地朝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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