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译没来啊,分数到底怎么样啊?”
白鑫诚瞥见白禾,也赶紧从后厨出来,用毛巾擦了擦满头大汗:“闺女,考上了没!”
“出分了,365,不是你们真没看到言译啊?”她焦急地说。
“啊?!”
“啊!!!”
唐昕一脸哭相,抱住了白鑫诚:“我想过小百合会考成一坨屎粑粑,毕竟她爸也不聪明,没想到会考得这么烂。”
白鑫诚拍了拍老婆的肩膀:“没办法,咱闺女就是个普通智商,你也不能指望她跟祁浪一样。”
“我可没指望她能跟小浪一样,就…她都这么努力了一天天的,挑灯夜战,考个三百分,她这是脑子就不好使啊。”
唐昕真的要哭出来了,“以后真要继承你的大排档啊?”
“那我赶紧挣钱,多给她攒点儿吧。”
白禾:……
她真是急的舌头都捋不直了,赶紧说:“不是,说说说错了,不是365!”
祁浪笑着说:“叔阿姨,小百合考了635,能上重点线了。”
“真的?”
“当然。”
此言一出,唐昕跟白鑫诚简直跟从地狱飞升上天堂似的,高兴得都有点儿生气了,唐昕走过来戳了戳白禾的脑袋,双手叉腰:“你这孩子,怎么话都不会说了!”
“我这不是舌头打结了嘛。”白禾看他俩这高兴的样子,之前电话里还说什么考多少分都没关系,都是爸妈的亲亲女儿。
才不是嘞!
还得是分数决定待遇。
“好好,我女儿出息了!我女儿要考大学了!”白鑫诚对满堂的客人炫耀着,“今儿的酒水全免啊,我请客,我女儿考上大学了!哈哈哈,考了635!”
大排档里欢呼一片,纷纷恭喜白鑫诚,说他真是熬出头了,女儿有出息了。
“还差得远差得远,还要再接再励。”白鑫诚嘴巴都要笑烂了。
唐昕当然也高兴,但看白禾这急匆匆的样子,问道:“你找言译做什么?”
“他电话关机了,我这不是担忧吗,怕他没考好,一个人不知道上哪儿去了。”
“哎哟,还真是。”唐昕给言译打了电话,同样收到关机的提醒,“那小子打小就心事重,别真是没考好吧。”
邻桌有阿姨听到她们的话,端着碗过来插嘴道:“就去年,街对面买烧腊的老秦家的小子,就是高考没考好,钻了牛角尖儿想不开,他妈也骂狠了些,失踪了一晚上,第二天海里才捞着尸体。可把他爸妈给伤心的啊,你说说…现在的孩子,承受能力真的不行,心里不健康的多呢!”
这话,把唐昕跟白禾吓得丢了神,尤其是白禾,要不是祁浪眼疾手快扶着她,她得脚软摔地上。
“不至于。”祁浪轻松地说,“真不至于,言译不是那种人。”
“这事儿可不能赌啊。”唐昕吓坏了,“高考这么重要
的事…我们家阿一又这么努力,万一真没考好想不开,咱们可怎么跟他爸交代啊。”
“我…我去找他!”白禾说完,转身跑出了大排档。
唐昕追出来,白鑫诚见状,也跟了出来:“一起去找。”
“爸妈,你们就在店里吧,万一等会儿阿一回店里了呢,而且这么多客人,总不能丢下不管了。”
“行,那你跟祁浪一起,找找看。”
白禾跟祁浪回了一趟家,祁浪将他的那辆好久没用的哈雷摩托推了出来,载着白禾直奔海岸公路而去。
如果言译没回家,说不定一个人在海边。
想到阿姨说去年海边找到的尸体,白禾真是吓得神形俱灭了。
“别太担心,那小子不会的。”
“我知道,我知道他不会,可…”
这种事就跟被狗咬了打狂犬疫苗似的,一般不会有问题,但出了事就是人命关天的大事。
根本不能赌。
祁浪一路狂轰油门,沿着海岸线一带寻找着,白禾就负责睁大眼睛,看着沙滩边散步的路人,搜寻这言译的身影。
没一会儿,还真看到他了。
他独自坐在海边吹风。
短袖衫配黑裤,短发被风撩乱,五官清淡如水墨画,表情也淡淡的,海岸线明明灭灭的渔火是他的背衬。
“言译!!!”
白禾从车上跳下来,“你在这里干什么啊!”
听到少女急切的呼喊,言译回头看她,漆黑的眸子如寒夜覆着薄霜。
手里一块鹅卵石被他扔出去。
白禾火急火燎跑到他身边,一把揪住了他的短袖,像是怕他跑掉似的。
“心情不好,一个人过来走走。”言译茫然地看看她,又望了望倚在摩托车旁的祁浪,“怎么了?”
“你手机关机了!”
言译摸出手机看了眼,淡淡道:“还真是。”
“……”
听他如此平静的语气,白禾真的…情绪像开了闸的水坝似的,收都收不住,眼泪跟豆子似的,止不住地滚落,一抽一抽地哽咽起来:“你干什么啊,你…你担心死我了!你个人跑海边干什么啊!还不接电话,怪吓人的…”
看到她哭,言译这才慌了神,连忙俯身安抚,用手背给她擦眼泪:“手机真的是没电了,我只是想来海边吹会儿风,静一静,我不会那样,你知道我…”
白禾搂住了他劲瘦的腰,用尽全身的力气,紧紧地抱住他。
仿佛下一秒就要失去似的:“你要真出了什么事,我怎么跟言叔叔交代,你…你必须得好好的!你答应我!”
言译缓缓地,慢慢地将她搂入怀抱里,用手臂肌肉桎梏着她,指尖插|入了她的发丝中:“白禾,我不会做傻事,别担心。”
女孩的抽泣渐渐缓和了,平静了,却没有放开他。
她对他的眷恋和依赖,在这一刻达到了顶峰。
她自己都没发现…她是多么离不开言译。
“考不好就考不好,有什么关系。”
她像给小狗顺毛似的,轻抚着言译后脑刺刺的短发,“以后我可以养你啊,一定不让你饿肚子。”
“白禾,我在你心里是重要的吗?除了爸妈以外,比任何人都重要。”
“你在说什么蠢话,这是当然!”她毫不犹豫。
言译搂紧了她,抬起黑眸,无声无息地望向了祁浪。
祁浪单手插兜,倚在车边,拧眉看着他。
他读懂了言译眼底无声的威慑。
那是雄性野兽在宣誓主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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