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记得最后一共砍了多少斧，没有招式，单纯的比拼力量，他不服我，我更不服他，反正到最后我俩皆是汗水直流，身躯乱颤。我身后的队伍和他身后的人马像看

傻子一样看着我俩，我俩再次举起巨斧，两斧相交，没有声音，两个斧头‘噗噗’两下一同从我们手中掉落。还好，他的也掉了，不然，要是被后边这群女的看不起，那才丢人！

我俩大口弯腰喘着气，互相对眼，我在他眼中看到了一种英雄相惜的感觉，我待他不查，迅起一脚，直踢他的胯下。一声嚎叫传来，大胡子痛苦地捂着裆，滚回自己的队伍。我摸了摸鼻子，哈哈大笑，让你小看我，爷踢爆你。

战斗继续，黑牛继续前面开路，逐渐明亮的月光，照亮远处的城墙，城门也隐隐在望。我装作有气无力的样子走到凤姐身边，说道：“凤姐，还有金子没，没力气了，快拿金子来我补补。”凤姐绣眉轻挑，回到：“想不到你一直扮猪吃虎，这么厉害，你为何要留在我们花满楼，你老要金子干嘛，我们还有银子，你要做什么用？”

我把头凑到凤姐耳边。“凤姐，我不跟你矫情了，我的这点能力都是金子给的，金子越多，能力越大，咱们要想逃出去，最少再给我两个大元宝！”凤姐的耳垂在我的呼气声中，变成了娇嫩的粉红色。她抬起头，略带疑惑地看了看我，我满眼真诚，生怕她不相信，心想着真要是不给，一会就动手抢吧，不知现在能不能打过凤姐。

凤姐在女人堆里游走了一番，随即递给了我一捧散乱金块，我高兴的扯开怀，让凤姐把金子都放进我怀中，咧着笑的嘴，像是偷着腥的孩子。

女人果然是变坏了便有钱，这些金子放在贫苦人家，能够百十口人十年花销，可这些女子动动手脚就能赚这么多，真是暴利啊，有没有人招男妓啊，我也想去做。算了，丢人，罢了。

没有几人能挡住黑牛的大木棍，前方被黑牛揍怕的兵士举着长枪不敢再上前。而我跑前跑后，格挡着四周不断袭来的攻击，城门已经近在眼前，‘咯吱咯吱’的声音响起，对方攻开的城门正在缓缓关闭，这是要把我们困死的节奏。

“黑牛，加把劲，别让他们关上城门。”我冲着黑牛喊完，率先蹬墙，越过密密麻麻的人头，跳进满是兵众的城门通道。通道狭窄，使不开长枪，我把长枪折断，只拿枪头，在通道里左突右刺，眼看着大门只有人宽的缝隙，马上就要合闭，而我离城门还有两三丈远。我顺势借着对方长枪的挑劲，跃上半空，把怀中治病用的针撒了下去，

对方正在关门的兵士被我洒下的针射中，一个个的倒在地上打滚，黑牛也终于清理了拦路的人，来到了门口。

我和黑牛合力把城门的缝隙拽开了些，众人鱼贯而出，站到了城门外。

城外的月亮比城内亮那么一些，城外泥土的芳香加上连日大战的血腥味，让我有了一丝自由的感觉，若不是城外那一排排望不到头的骑兵，那感觉应该十分美好。

“射！”城头上声音传来，随之而至的是在月光下泛着寒光的箭羽。我咬牙切齿，心里诅咒着对方八十八代祖宗，有这样玩的吗，我们都打出来了，你们再这样，赖皮吗这不是。

想归想，骂归骂，我手脚没闲着，我随手拽下我的衣服，快速挥舞，把城墙上射下来的箭支打落，马蹄声起，城外的骑兵亦开始朝着我们冲锋。

我们队伍中传出女人的哭泣声，哭声蔓延，越来越多，我一阵心烦，恨不得把这些女人的嘴用猪蹄子给她们塞上。“别哭了，老子还没死，号丧呢！”我大声呵斥，一脚把中了一箭的卢广踢到黑牛身边，随手捡起一把刀，老子算是看出来了，每次得了金子，都存不下，不把吸收的那点力量花光，我是过不去坎。

靠，天上哪个王八蛋给老子下的诅咒，以后别让我碰到，碰到了咱直接三刀六洞，不，要让他浑身是洞。

骑兵将至，城上停止了射箭，我拄着刀站立在队伍前方，藐视着不足百步的骑兵，伸手把怀中包括那块金牌的所有的金子取出，轻轻一攥，掌间只余些许杂质飘落。

我刀举空，对着前方的骑兵竖斩而下，皎洁的月光一暗，随即恢复清明，一缕光华顺着我的刀势汇聚，渐渐变成一条丈宽的光带，直冲骑兵而去。‘轰隆’一声巨响，骑兵脚下出现一条丈宽的裂缝，裂缝旁的泥土开始翻涌、起伏，强烈的震动感搞得骑兵人仰马翻，一些止不住冲势的骑兵连人带马掉落进那无底的裂缝。

我身体一跃腾空而起，身躯一转，未散去光华的刀势照着城门就是一记横扫，‘轰隆’声又起，队伍身后的城墙被刀锋斩碎，黑色的碎石块夹杂着尸体从城墙断裂处不断落下，慢慢的把城门掩盖起来，前方的骑兵不敢再攻击，队伍里的众人亦是张着嘴目瞪口呆的看着我。

我轻飘飘的落回地面，一派绝世高手模样。我把身子凑到黑牛旁，轻声说道：“傻牛，扶我一下，没劲了，要站不住了，我缓一会，继续往前走，直接往他们人多的地方闯。”黑牛把我当成了神仙般的人物，听话的用手扶着我的腰，我借着黑牛手上的推劲，向着前方的兵潮走去。

我寒眼冷目，目不斜视，直直地看着我身前十几步远的骑兵。我没有停止往前的步伐，把手中的刀轻微一晃，搭在肩头，一阵风吹来，把我们队伍中不知谁的丝巾吹到我头上，我用刀尖挑起丝巾，想要还给身后的女人，面前的骑兵突然急打缰绳，一匹匹马开始挪步侧身，片刻间给我们腾出一条两三丈宽的道路。我信步悠然，带着一众女子缓步行进在这条路上，不是故意慢，是这些女子真快不起来。

我冷汗直冒，生怕这些兵士合围而上，那我们就真成了秋后的蚂蚱，一点也蹦跶不起来了。可我还要表现出一脸淡然，装出冰冷凶狠的模样，大有再出一刀的气势，还好我脸皮够厚，没有露馅。

身后的黑牛真的以为我还能再打，不时的冲着身旁的兵众张牙舞爪，我真怕他上来性子，上去打人，亏得这家伙还有点脑子，没有犯傻，我们在对方的阵列中走了足足一个时辰，当空的月缓缓西下，隐入城旁陡峭的山后，我们才走出对方合围。

对方队列中的那条两三丈宽的道路合上，一白马从身后的骑兵队列中走出，马上之人一身红色甲胄，手持长枪，他朝着逐渐走出百步远的我们喊道：“在下刘锋，可否请教先生名讳，日后相见也好招呼。”

呀哈，对面这是还有不怕死的，我让黑牛凤姐继续前行，转身面向他，我看不见他的样貌，只见他身下的白马踱着蹄子，一种跃跃欲试的态度，我轻笑一声，朝他喊道：“我的名字，你不配知道，你只要敢过此刀，我便告诉你，来吧！”说完把刀插在地上，转身离去。

凄冷的夜，让我光着的上身冒出了冷汗，我跟上黑牛一伙，微微侧头向打量，发现他没有跟上来，这才长呼了口气。好久不装了，都快生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