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山赊刀，有赊无赖，赖账者死。

这是赊刀人的规矩。

辉少自然也是清楚的，它本来还以为看在它们灰仙一族的面子上，这莫怀会放它一马。

可是谁曾想莫怀居然这么不给它们灰仙面子，直接就将刀架在了它的脖子上。

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它哪里还敢造次，急忙从口袋里面掏出了一把金豆子，递给了莫怀，说道：“莫...莫先生，这是您的赊刀钱，您收好！”

莫怀伸手接过。

辉少的手里抓了一大把，绝对是不止十颗的，它直接就全部都放在了莫怀的手中。

不过莫怀却并没有收完，只是拿了十颗而已，剩下的全部都落在了地上。

拿到了赊刀债之后，莫怀的脸色微微的一冷，随后他手中的那把刀猛然的一转。

锋利的刀刃在辉少的脖子上划过。

噗嗤。

一抹绿色的鲜血喷涌而出，紧接着是一颗灰色的脑袋，直接就掉了下来，在地上滚了出去。

那一件灰色的袍子瞬间就瘪了下去，露出了一个没有脑袋的老鼠尸体。

刺啦一声，老鼠的脑袋和身体瞬间就化为飞灰，随风消散了。

“无知鼠辈，居然敢以金豆误我，简直就是找死！”

莫怀冷哼了一声，将那柄刀给收了起来，走回到了箩筐边上放了回去，

其他的那几只灰仙看到这一幕，一个个都被吓蒙了。

它们完全没有想到，赊刀人居然会将它们少爷给杀了。

它们不知道刚刚为什么赊刀人会说出那样的话，然后还直接将辉少给杀了，但是我知道。

他说辉少敢以金豆来误他，这话并没有错，也不是他随便找个由头来就将辉少给杀了。

而是对于赊刀人来说，刚刚辉少的做法是会让他们出大问题的。

赊刀人，修炼的是谶语术，赊刀收债，讲究的是一语成谶，只有借刀人所求的东西应验之后，他们才会上门收债。

这赊刀债也是有讲究的，必须是之前就定下来的数目，多了或者少了都不行。

少了将会影响赊刀人的气运。

而多了，则会给赊刀人带来恶因恶果。

很显然辉少时知道赊刀人的这个规矩的，所以它刚刚并不是无意的，而是有意，想要将那一把金豆全部都放在莫怀的手中。

只要莫怀将金豆拿在了手中，那就等于是收了它的钱。

这就是恶因。

一旦这恶因种下，后面莫怀将会受到辉少的驱使，为它所用。

只是辉少没有想到莫怀的反应这么快，竟然只是借助了十颗金豆而已。

而且也因为它的这个举动，最终惹怒了莫怀，给它带来了杀身之祸。

莫怀收好了那十颗金豆，将手中的刀一旋，放回到了箩筐之中。

从始至终，他都没有跟我说过一句话，也没有将注意力放在我的身上，似乎他出现就只是为了来找辉少收赊刀债而已。

可是，我却认为，他的出现是帮我承受了一份生死因果。

毕竟这辉少的背后可是灰仙一族，而且它的地位还不低，若是我杀了它，指不定会受到灰仙一族的报复，可是扎纸村之仇我又不能不报，本来我已经决定了要接下这一份生死因果，但是谁曾想莫怀出手将辉少给杀了。

虽然，从表面上来看，他并没有是在帮我。

可是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我才越觉得他的出现，并不仅仅只是来收赊刀债而已。

“莫先生，虽然不知道为何，但是还是想说一句多谢。”

我在他走之前，说了一句。

莫怀停下手中收拾的动作，抬头看了我一眼，淡淡的一笑，说道：“你我各有因果，何必谢我？”

听到他的话之后，我顿时就确定了心中的猜想，果然是跟我所想的那样。

他所说的各有因果，意思不就是说，剩下来的那些灰仙，就由我来料理了。

不过我杀的那些都只是小人物而已，莫怀将辉少给杀了，今后要是灰仙一族查不出来了，要追究，它们肯定也害死首先追究杀死辉少的凶手，而莫怀便是首当其冲。

“你们居然敢杀了我家少爷，你们都得死，全部都得给我家少爷陪葬！”

原本那些被吓得瑟瑟发抖的灰仙，此时全部都站了起来。

随后也不等我们开口，它们一个个都抓起了自己的尾巴，随后生生的将尾巴给折断，然后吃到了肚子里面。

看到这一幕，我眉头微微地一皱。

断尾煞？

断尾煞，是灰仙一族保命的手段。